了然扶着杨悦冲佛龛前盘坐着的两个老僧道:“两位大师可否行事了?”
两个也不知有多大年龄的老僧从地上缓缓直起了身来,其中一个摇摇晃晃的往里面走了进去,看那踉跄的步伐好似一阵风便能吹倒一样,真令人担心会不会走着走着便摔倒了。
另一个老和尚颤颤巍巍的来至了然身前用那混浊双眼看了看了然搀扶着的杨悦,用木然的声音道:“便是你这小家伙冒险布阵惹了一身伤病还要我们两个快圆寂的老家伙救治么?”
杨悦强提一口气,恭敬的道:“小子杨悦劳烦二位大师费心了,二位恩情小子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那老僧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也不知作何想法。
又过一会只见先前离开的那个老僧提了一只木桶过来,那木桶便如寻常人家沐浴所用一般大小,木桶虽是不如何大但里面却竟然盛满了热水。连桶带水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重,真是难以想象那行将朽木的老僧竟是能够单手提起,还如无事之人一般!
那老僧将木桶放下之后杨悦便见桶内热水之中浮浮沉沉的飘着满满的药材,有的如那树根一般,有的又似干枯的花朵,还有的像那野草树叶一样,只是杨悦却是一样也识不出来。淡淡的药草味道伴随着袅袅水汽飘散,与那庵舍内的禅香之气融在一起。
“把这小子放进去吧。”那提来木桶的老僧用手一指杨悦,也是用木然、空洞的声音说道。
不等了然动手,先前那个曾向杨悦问话的老僧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杨悦然后便似捏了一片树叶一般将杨悦整个扔在了桶内,便是衣服也没容杨悦脱去。
“噗”杨悦将口中的药水吐出,然后胡乱抹去脸上的草药,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却见一个老僧一巴掌轻轻拍在了自己脑袋上:“小家伙,老实待着,待会可是会有点疼,你可得忍住了。”
那老僧说罢又冲了然道:“闪的远一点去。”言语中丝毫没有对栖霞寺方丈的尊敬之意,便好似在向一个小和尚说话一般。那了然听了老僧的话竟然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往旁边退了去。
两个老僧各拿一个蒲团分坐在木桶两边,其中一个老僧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另一个说话:“这个法子可是有二十年未曾用过咯。”另一个喃喃道:“是二十三年没有用过了。”
二人说过便不再言语,只见其中一个掏出一把小匕将左手划破滴了三滴血液于木桶之中,然后一手顶在木桶之上一手竖在了胸前,另一个老僧一样一手顶在木桶上一手竖在胸前。
两人分坐木桶两侧又缓缓闭上双目口中呢喃的念起佛经来,杨悦虽是听不懂但是那两人的念经之声好似活了一般直往杨悦耳朵里钻,不一会杨悦只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差一点睡了过去。
只是杨悦却是没有看到木桶之内那老僧滴入其中的三滴血液先前并未融入水中此时随着两个老僧的呢喃经声那三滴血液好似涟漪一般扩散了开来,间或伴随着丝丝肉眼可见的淡淡金光。
随着那血液的扩散,桶内本还是平静无波的药水慢慢的沸腾了起来,正自昏沉欲睡的杨悦突然只感身子一炙,精神马上抖擞了起来,那泡在水中的身体只感一阵灼热之感传至全身。
“嘶~”感受着越来越高的水温杨悦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那灼热之感越加强烈便好似置身于沸汤中一般。
杨悦没有看见的是在那老僧滴入水中的血液扩散开来之后那水中的各类药材一点点的流漏出丝丝光亮的液汁来,那药材之中流出的汁液一点一点的顺着杨悦的皮肤渗透了进去。
随着那药材中流露出的汁液渗入杨悦的体内,杨悦起初只感一阵清凉舒爽,只是那清凉之感便好似盛夏草叶上的露珠一般还没来的及杨悦细细感受便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杨悦终身难忘的感受。
药汁的清凉与舒爽过后是痒,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痒!就好似有千百条虫子在杨悦体内涌动一般并且还不停的撕咬杨悦的身体!
痛彻心扉的痒与那身处沸汤般灼热使的杨悦将口中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那因痛苦而显得扭曲的面容之上豆子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滴落到木桶之中,这中非人的煎熬简直比当初压制太阴、太阳之力时还让杨悦感到痛苦,若不是杨悦竭力忍受只怕早就从木桶中跳出来了。
“小家伙挺能忍。”左侧的老僧挑起眼皮看了杨悦一眼淡淡的道。
右侧的老僧也睁眼看了看杨悦,只见杨悦痛苦的面容扭曲,额头上的凸起的青筋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蚯蚓一般。
“还是助这小家伙一助吧,自始至今从未有人能够独自挨过去。”右侧的老僧用那好似千百年都不会变的木然的声音说道。
左侧的老僧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两人终于不再让杨悦独自忍受那种痛苦了。
“阿弥陀佛!”两个老僧齐齐唤了一声佛号,左手依旧顶在木桶之上,右手却都是指向了正中供奉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佛龛。
此刻那两个老僧仿佛永远都不会变的苍老面容之上浮现出一丝慎重与肃穆来,二人口中一齐念起佛经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