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于庆跟他并不是真的合作,那个伙计是他专门留在这儿的,提早来给他探路的一批人可能已经死了,可能不是意外死了的,怕是于庆也提早出手了。”
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层,没想到这么早就要撕破脸皮了,谢卿沉吟了一下,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至于要动手,毕竟广陵宫的位置一点儿也不确定,这路还没走出去,动起手来前面的都白干了。”
谢卿的意思是没什么必要担心,我只是有点儿担心跟于老头在一起的那个人,邵达跟我想到了一起,他看了下我,谢卿却发现了端异,吧砸了一下嘴,说道:“你这几天跟胖头的眼神交流有点儿多啊!”
“你他娘的胡侃什么呢!”我点了根烟,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却有点儿心虚,谢卿看出来,沈月更不用说了,我就怕他问下去,谢卿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还没见过你们这么默契过!”
邵达说道:“谢爷,你别扯淡了,这种事情有点儿脑子就会多留个心眼儿,我要是连着点儿警觉也没,早就被砍死在大街上了。”谢卿似乎觉得邵达的话挺有道理,就没在说话,
我们又闲话了几句,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我们牵着骆驼往东南方向进发罗布泊。走了约两小时,便走到胡杨、红柳等较多的孔雀河干河谷。
这儿属于塔里木盆地构造凹陷区,是塔里木盆地最低处,罗布泊像是个封闭的盆地,它的表面全都是冲积、洪积、湖积和风力堆积物质所覆盖,荒凉的就像是另一个洪荒的世界,生命的迹象在这儿显得有点儿干枯。
我们的大部分装备都在骆驼身上,每个人差不多背着五六十斤的东西,一开始还能随意的说上几句,走了两个小时以后,浑身都是湿汗,衣服全黏在身上,每一步都开始有点儿吃力,脑袋上的太阳正挂在脑袋顶上,**辣的气流直往身上窜,谁也不想废话浪费口水,只剩下拖拉的脚步声。
一眼望过去,我们走的路上都是黄土色,连一丝的草绿都没,看的只叫我心焦。过去这还是一片咸水漂移湖,是塔里木河、孔雀河的水源回归的地方,却因为塔里木河改道,孔雀河下游断流,湖泊干涸,现在我们只能沿着这孔雀河的干河谷往前走。
我虽然渴的嗓子冒烟,但还是忍不住抱怨,叨咕道:“我靠,为什么非选在这种时候来这种鬼地方,出门不看黄历!”
罗布泊的气候变幻无常,在我心里只觉的那些个探险的、寻宝的死在这儿都跟这鬼天气脱不开干系,这儿的鬼天气尤其在春夏两季,持续高温,本来就是沙漠干旱地带,加上高温,人简直就像是放在了烤炉里,不加水的往干了烘。
大概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遇上了一片干枯死了的胡杨林,于老头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他比我们几个都难受,一张脸绷得铁青,三眼儿扶着他,于老头呼哧呼哧的喘气,听的我都觉的累的难受。
跟着他的男人指了下那片胡杨林,说道:“到那儿歇歇。”
我自然是不反对,沈忘川也吃不住,沉着脸点头,我们就往那片林子里面走,等走过去,我们就坐在地上,干枯了的胡杨林里面没有一点儿的荫庇的地反,我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头顶上的火辣辣悬着火红的太阳,说道:“操!这太阳什么时候才能落下去,人都快烤干了。”
邵达跟三眼儿拿了骆驼驮着的水壶递给我们,怕不够解渴,我不敢喝的太猛,都快把水喝的跟品酒一样了,这种热跟干渴叫人没由来的烦躁。
我们十几个人全都沉着脸不说话,坐在**辣的地上,简直就快看到脑袋顶上蒸出来的热气了,我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各位,不是我说,我最后再问一句,你们确定你们要找的那地方真的在吗?”
“而且真的在这鬼地方吗?前面的路可不是一般的要命,尤其你们这年轻的年老的,在这儿挂了,可是客死他乡!”
要不是沈月跟谢卿,这件事放在我身上,就算是找到那广陵宫里面有天大的好处我也不想进去了,这路还没走多远,我知道后面的更艰难,他们要是能跟我这种人这么豁达说放弃就放弃,我真的能就此折返回去,我必须承认我是个很懒的人。
沈忘川哑着嗓子说道:“东西留下,你们四个人滚蛋。”
还真是执着,我看着他灰青的脸,心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谢卿笑了一声,拍了我一巴掌说道:“你省省你的口水吧,废话那么多。”我只好点了点头,不可置否道:“你说的对。”
想劝两个几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争取来的欲求,这不是痴人说梦,白费口舌吗?!我闭上了嘴不说话。
歇了半个小时,沈忘川站了起来,朝前面望了几眼,开口说道:“走!”这个时候正中天的太阳往西边斜了斜,可是空气里面的热气还是烤的人眩晕。我们出了干枯的胡杨林继续往前走,时间一直流逝,只是这儿的温度没有一丝一毫降低的意思。
直到我们走的觉的疲惫不堪的时候,太阳忽然就像是要躲避自己的仇家一样,伴着突然挂起来的风,飞快往下落,我看着黄白色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