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问他这白锦上还有什么内容,忽然就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音,沈月抬手打断我的说话,站在那儿侧头听了一阵,抬头道:“坏了!那东西从上面渗了下来。”
他说完,我们一起把绑在手腕上的手电举了起来,朝斗室顶上一晃,只见上面的木枋间,像是水滴一样的东西从上面缓缓的往下渗,有的已经从缝隙中拉了下来,因为黏性大的缘故,正垂下来,像是胶水一样长长的拖拉着。
那古怪的声音正是从木枋上传出来的,木枋受潮,早就腐朽的不成样子了,这些玉蛭蠡壁能从上面流进来,看来渗下来的已经不少了,本来就快腐烂木枋承担起的这斗室已经就是苟延残喘了,这时候那些比水还重的鬼东西流进来,压垮这间斗室就在片刻了。
只听上面“吱呀,吱呀”的声音响个不停,我们一起大惊失色道:“快走!”朝着出去的那段石阶奔出去,在我前脚出了斗室的门,后脚就听到一声悠长凄凉的声音,这次似乎是一根更为粗大的东西在断裂。
我心知不妙,一准就是那不堪重负的横梁发出最后悲鸣,果真等那声音在拉长响到结尾的时候,里面“哐当”声响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整个斗室上都因为这根横梁的断裂开始塌陷,那些木枋纷纷从顶上砸下。
这一人宽的木枋虽然腐烂了,但我绝对清楚被这大块头砸上了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催促着他们赶紧往前去,等拐到了石阶中间,前面的于老头忽然停了下来。
我见他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想到他看着我被鬼王那老粽子带进棺材里袖手旁观的情形,心里更是一阵不爽,厉声说道:“你停下来干什么?脑袋丢在那个斗室了吗?”
“你怎么不走到前面?”他问我道,“出去就是玉蛭蠡壁,你走到前面!”
我瞪了他一眼,在心底问候一千遍这老狐狸的祖宗,回头秒了一眼,见后面干干净净的,这才放心的走到了于老头前面,踹开他的那两个伙计,走到了最前面。
在经过沈月的时候,他拉了我胳膊一下,轻声说道:“你小心,见机行事。”我点了下头,赶紧往外走,走回到了出口,我对他们说:“先别上去,现在血鵟的血性下去了,一起出去你们肯定遭殃,等一会儿我叫你们上来你们再上来!”
于老头没等我最后一个字完全离了嘴就叫道:“不行……”
“小爷没时间跟你废话,你找死我不拦着!”我对他说完这句话,拍了一下沈月,用手勾着土墙翻了上去。
冥宫的大殿上成了一片幽绿,我一上去,地上猛就抽起了一条青色鼻涕一样黏糊糊的东西对着我的脸就甩了过来,我忙偏头避开,这一下幅度太大差点儿又摔进了石碑塌下的那个洞里去。
还好用手抠上了石碑,这样站住了脚,不过这时候那些缓缓流动的青绿色的流液都涌到了我身前,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那时候我为了让血鵟的威力爆发,将肩膀上的衣服撕开了,这时候一看,上面有匕首扎开的那道口子流出的血已经结痂了,血鵟就藏在下面,颜色一点儿也不深。
我心说:“这时候了,该不会又要让我捅你一刀才有反应吧?!”动动念头,我把另一只手掌托上那层玉蛭中,沾了一点儿的绿液忙将手掌放在肩膀上,这么一下,我手上的顿时传来灼烧的炽热,拿开手一看上面的玉蛭像是被烤焦了的破塑料,皱巴巴的从我手上掉下去。
血鵟红光一闪,我心里一喜,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句:“上来!”话声一落,听到几声衣服抖动的声音,等我从地上站起来了,回头就见沈月已经从下面上来站到了我的身后,我还没来得及看他是怎么上来的。
沈月很快的扫了一眼大殿上,说道:“这些是从顶上跟后壁上流过来的,等一会儿走到中间,应该比这些还要多,你能撑得住吗?”
我对他说:“撑不住也没办法,先赶紧拉他们上来再说!”沈月“嗯”了一声,蹲下去把手伸下去,拉他们上来,我蹲在一旁把涌上来的玉蛭蠡壁给扯开扔回去,用一只手点了根烟叼进嘴里。
沈月把于老头从下面拉上来,我转头看了一眼,一手从嘴里拿出烟,笑道:“老头儿,乖乖听话,不然一会儿站在墙里面当了僵尸,小爷我可没办法了!”
于老头抖了抖胡子,想说什么,在看到我用手把那层东西扯开丢出去之后,就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我看着他那种有气强忍的表情就觉的心里畅快,忍不住笑道:“老头儿,唱首歌助助兴!”
沈月把酒糟鼻子拉出来,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东西,我对他笑笑,道:“趁现在还能的得意的时候,抓紧时间笑笑!”
酒糟鼻子站在我另一边帮忙跟沈月一起拉庞重上来,我扭过头正想看看逃跑的路线,就听沈月说了声:“糟糕!”
我忙转头一看,见酒糟鼻子跟沈月拉着庞重的两只手就是拽不上他来,庞重的下面还有另外的东西拉着他,把他往下面扯,不用想就知道是那鬼蛭从斗室追了上去,我正要转身帮忙,于老头拦下我说:“他完了,被那东西缠上谁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