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听我说完脸上的表情变的怪怪的看着我,沈月指了指棺材,说:“你带着火到那边需要多长时间?”他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过去点火这段时间就算控制在五秒之内,地上跟顶上的灰膜就足以把他俩给黏成活人木乃伊了。
我想了下道:“你呢?”沈月摇头,谢卿从我手上拿过火,道:“一起走!”沈月拉住他指了下地上,道:“你们看!”
地上除了我们三个脚下都均匀的覆了一层,很明显的能看出来这层膜的厚度较之刚才我过来时又厚了几分,沈月跟谢卿脚下的灰膜还正小心翼翼的一丝丝往他们的脚下****着,看到这儿,他俩同时往我身前靠了靠。
这一来我们三个脚尖对脚尖,面对面站着的姿势简直奇怪到了变态,我和沈月都比谢卿高一点儿,我一扬脸就快要碰上了沈月的鼻尖,微微低头又快触上了谢卿的脸,三个人站成这样,一抬头,脸上都出奇的尴尬。
沈月很不自在的偏开头,我脑子里神使鬼差的又飘过第一次见他那晚的样子来,别提有多别扭了。谢卿拂了拂头发,道:“要不点一件衣服吧?”
“我在精神跟神经上全都支持你!”我道,“而且这种距离,宽衣解带更合适!”谢卿抬脚狠狠的踩在我脚上,道:“这种距离打架也合适!”我被踩的刺骨的疼,一个不稳晃了晃,差点从这一席之地给摔出去,沈月拉了我一把,谢卿才松开脚,我咬牙在心里暗骂谢卿这家伙不分轻重缓急,竟然在这种时候真下死手。
沈月蹙眉怒道:“别动。”忽地谢卿手里银光一闪,我只觉举着打火机的胳膊一凉,眼睛里白光晃了几晃,一条黑影从我胳膊上飞下来,沈月一伸手从空中接住,在我举着的火上一晃,火势大涨。
此时我手上的打火机已经烫的不行了,他手里的火光一起,我手一松,按着的拇指松开上面被烧出了好几个燎泡来,我吹了一口气,沈月举着他手上的火,往前一递,地上的那层膜竟没散开。
他燃的是我另外一只袖子的上半截,这衣服的料子是那种易燃的纤维货,一烧起来快的很,我一急,打开他的手急道:“扔地上。”沈月扬手一抛,着起来的火趁着风势呼啸了一下,落到地上的时候,地上的膜从火落下的两边卷曲起来,留下了很窄的一条缝隙,就不再往开拓了。
“这怎么过?”我看到这儿心里连连叫苦,那条缝隙连一个脚都不够放,我问完之后,停了一会儿还不见沈月和谢卿回答我,一转头见他俩正低着头看着脚下,我一低头,才发现我适才一急,往前踏出一步来,脚底下的那层灰膜竟自动卷曲起来离开了我。
沈月跟谢卿就随着我的脚站在我的两边,他俩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实在也不理解怎么会这样,只能朝满脸疑惑的他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谢卿笑笑,道:“原来‘三味真火’是你,看来这次又死不了了!”我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步,我脚附近地上的灰膜就跟见了大火似的纷纷蜷缩成球状拼了命一样的往开避,我一离开,沈月跟谢卿的脚下却是翻了天,灰膜疯一样往他们身上黏。
等我一落脚,沈月和谢卿几乎是跳着的跟了上来,我一看真的是我吓退了那鬼蛭生出了来的怪膜,忙对他俩道:“我们一起走到红木椁前,然后再给这恼人的癞皮姦放上一把火!”说罢,他俩在我前脚离地,后脚着地的时候,跟着我的前脚往前走。
就在我们走过的地方,那些卷曲起来的灰膜转眼就铺在了地上,这次不用打着打火机,我们举着矿用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走的慢了又多注意脚下,我不得不又一次细细地看了一遍脚下这种东西。
这层灰膜自从长厚了上面的那些黑点就变的密集了起来,我想起了我跟谢卿在水潭彻底弄死了的那一团,卷成球的时候上面的黑点才明显更多,而且变成这种球还不算是死了,非得一刀致命变成碎屑才能行,想到这儿,我心想我们一把火烧起来都也弄不死这些鬼蛭,真是觉得可惜,一想到水潭里那些尸体,多半不仅是水蟒害的,而是这种鬼东西,更觉的这口恶气难出去。
走到红木椁的一角前,我看到我们撂下的东西上被那层灰膜裹的实实的,虽然那些东西还有用,我看着上面那么厚的一层还是犹豫了一下,沈月看出我的意图,说道:“出去之后还有我留在另一头的装备,不用为这些东西在这儿冒险。走吧!”
来的时候沈月是在索道的一头留下他的一些装备,我想起来松了口气,用脚把漆棺盖上的那层灰膜逼开,拿着火把用漆棺碎成的木屑燃起一道火来,这火一起,沈月跟谢卿抽了一道烧断了的棺木,将红木椁和盗洞连接起来的那个窟窿清理出来。
我催促着他俩道:“你们先下去。”沈月想了一下,我一把把他推下去,道:“还想什么呢!快走!”谢卿随即钻下盗洞,回头道:“你自己小心!”
我看着他俩上去,就把剩余能拿起来的火都堆在了漆棺跟那个极品棺中间,大火顷刻“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我看了眼四周如浪潮退开的灰膜,心里一阵快感,骂了句:“去你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