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那些敲锣打鼓的小厮带着人群喊起口号。
“哐!”
“洪县前十!”
“哐!”
“状元阁祝贺!”
“哐!”
“洪县前十!”
“哐!”
“状元阁祝贺!”
这木台缓缓前行,靠近的人发现这竟然是经过高级工匠改装过的运粮兵车,此车以兽魂驱动,可载三人,运万斤粮,状元阁竟然将此物拿出来,真是大手笔啊!
那些被点名的公子们干脆就站在兵车上,向四方挥手,脸上得意的表情真的是溢于言表,看得其他文人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都希望站在上面的是自己。
“不会吧?韩愈的《早春》竟然连前十都不是?难道这前十的考生一个个都是诗仙词圣吗?难道他们写的都是千古绝句不成?”
岳恒惊讶地张开嘴,左手抓头发,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连《早春》都不能进入前十,这没道理呀!刚才有人从第十一到第十四都报过喜,但都不是他,现在这前十也没有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白铭站在车上注意着这边,岳恒这幅抓狂的表情落在他眼中,他心里的得意之情已经爆表了!
“我白铭乃是洪县第八,而且今年春考前十都是我状元阁的同僚,岳恒你这穷酸还想考上童生,还想给凶手一个全尸?真是个自不量力的废物,打了你也是白打,看我待会儿如何羞辱你!”
他站在兵车上缓缓前进,兵车周边围着的都是洪县前十的崇拜者,这些学子们扒在兵车边缘,一步一步跟着兵车移动,仰望着头,齐齐呼唤车上公子们的名字,攀交情,表忠心,一路恭维着,一直到了榜文之前,兵车停下来。
白铭在兵车上左右走动着,他亲自看着十张榜单,看的很仔细,四周的吵杂似乎都无法入耳。
十张榜单看完,他大笑起来,转过身,走到兵车边缘,霸气地环视一周,找到不远处的岳恒等人。
他抬起右手,指着岳恒大声笑道:“姓岳的,你可知自己是否上榜?”
岳恒吃了一惊,这白铭竟然敢当着万千学子的面,指着他挑衅!
“你脑子坏掉了吧!《早春》进不了洪县前十我认了,就当考官不识字不懂欣赏好了,总不可能连千人大名单都入不了吧?这中元世界的诗词我又不是没见过,都是些什么水平?我看过去年我自己写的春考诗文,‘五月春/色深,落英缤纷纷,大地车滚滚,人多如微尘’,就这水平都可以进入前一千名,还差点考上童生,你跟我说《早春》这种绝世佳作无法上榜,你他吗是在逗我吗?”
岳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白铭这么一问,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岳恒又落榜,可岳恒他自己太自信不过了,他怎么可能落榜?
“白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吗?上榜就上榜,没上榜就没上榜,这红字黑字就贴在墙上,我难道还需要问你,我不会自己看?”
岳恒随口回了一句,他懒得和白铭争吵,满脸不屑。
白铭仰天狂笑道:“姓岳的,这些年在城北文社,你自不量力,纠集那些毫无文采,却自大自狂的学子侮辱诽谤我,咄咄逼人,我念你有那三分文采,处处让着你,不与你计较!去年你以十名之差未考上童生,本以为今年你会有所进步,可笑啊!实在是太可笑了!姓岳的,你今年连千人大榜都未上,十足的废物!我白铭真的是白受那么多年屈辱了!”
“放屁!不可能!”
岳恒真的愤怒了!
白铭说的那些诽谤,侮辱什么的暂时先放一边,这笔账他可以待会儿再算,但白铭说韩愈的《早春》竟然连千人大榜都上不去,这才是真正在侮辱他!
韩愈是什么人?唐宋八大家之首,被人称为文宗的大才!
要真没上榜,这个中元世界所谓的文人体系,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巨坑,什么神宫文符,都是一团乱麻!
等会儿……神宫文符!
岳恒在愤怒之中,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他已经激活了神宫,孕育出文符,已经是童生了,那现在上不上榜根本就没关系,他干嘛要和这混蛋生气?
他冲到脑门的血渐渐降下来,冷静才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白铭有可能是在故意刺激他,这榜单,他岳恒必须亲自查看!
对这边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可县衙大院的外层二楼,齐县令和文掌院注意到了这一幕,两人吓得差点腿软。
“原来他就是岳恒!”
齐县令立刻拿出简易伏羲文盘,右手在上面划着文符,淡蓝色光芒一闪而过,他沉声喊道:“石捕头,立刻派出两队军士,驱散榜文面前聚集的人群,暂时禁止人观看榜文,现场越乱越好!”
文掌院也做出同样的事情,不过他联系的是自己的女儿文馨月:“小月,看到那个青衣长袍,断了一条右臂的瘦弱书生没有?为父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