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看到了让他大吃一惊的场面。
“……杀人呐……”
“……报官……”
“……人还没死……快抬进去……”
“……黄兄……帮忙……”
岳恒浑浊的意识只能感应到这些,他此时全身剧痛,尤其是右臂,痛得钻心无比,全身软组织估计是被打成重伤,听见这些声音后,他又再次昏迷过去。
一些住客都被陆长源的呼喊惊醒,纷纷推开窗探头看热闹。
黄世红这帮寒门学子更是连衣物都没穿整齐就跑出来,陆长源唤着黄世红,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想要将岳恒抬进酒楼。
“慢!”
酒楼账房和厨子也赶过来了,账房先生拦住人,颤颤巍巍喊道:“此人重伤,不能抬入!”
账房这是怕人死在酒楼了,不想惹麻烦。
陆长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怒喝道:“还不是你们自己勾结匪人,诳得岳恒出来,才导致他受此重伤?你们酒楼也拖不了干系!”
小二吓坏了,连忙解释道:“我可是真真看到女子模样,怎么会是我勾结匪人?这几日刚刚结束武者征军考试,每夜都有落榜饮醉的武者成群结队,说不定是他们所为!”
陆长源不听解释,大怒道:“事情真相有待查证,但你醉仙楼还想推诿,那绝对逃不掉通匪的嫌疑!让开,我要抬进去!”
“慢着!”
厨子带着一干下人拦住,没有账房先生的命令,他们坚决不让路。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酒楼方很快就商议定,账房先生凑过来低声问道:“陆公子且听我分析,你可有银钱替他治病?可有关系寻求官府相助?他与你是什么关系,值得让你得罪我们所有人?你救得了此人一时,能否救活他一世?春考为重,耽误不得啊!”
“这……”
账房先生每问一句,陆长源就在心里打一个结,岳恒应该是身体被人打成重伤,此时硬挺着没死,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就算今夜叫来灵医保住性命,明天谁来照顾?
万一岳恒成废人了,这一辈子谁来管?
大家都是寒门子弟,谁都没有钱,谁来承担这不知多少的医疗费用?
“同是寒门学子,我不能见死不救……”
陆长源这句话说的很没底气,打起退堂鼓,而且是自己在找台阶下。
账房先生眼珠子一转,迅速说道:“附近有一家闲置柴房可安置他,我再支出几两银钱,帮忙尽个人事,明日交予官府,由他们定夺好了!而且我会打点好一切,绝对不会影响到各位后日春考,否则真要以证人身份上堂,诸位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耽误了这次春考机会?”
“这……”
陆长源和黄世红几人都犹豫了,大家和岳恒都只是一面之缘,聊了几句话而已,就连陆长源也顶多也只是认识,要真为他出头,大家耽误了春考的话,实在是不值得。
“抬走,去柴房!”
见学子们让步,账房先生迅速指挥着,众人慌里慌张将岳恒抬到偏僻柴房,又留下小二和陆长源两人看守,其他住客见不关自己事纷纷回去睡觉,这一场灾难似乎就这么淡去了。
深更半夜出这事,没人报官,没人请灵医救人,真应了账房先生那句话,大家都是尽点人事罢了,反正是个无人重视的文人而已!
等厨子端来保命汤药,给岳恒艰难喂下,三人也不明说,也不管岳恒会不会半夜毙命,各自扯了个由头后悄悄溜走,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春考之前还是冬日,柴房透风,冰冷的寒风灌入,无人照顾的岳恒就这样躺在破烂衣物堆里,静等死亡。
叫醒他的仍然是疼痛,那碗保命汤药起了作用,暂时将他神志唤醒,但那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耐,他努力睁开眼,看到周围环境,略一思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才刚刚穿过来一天呐……这该死的冷漠世界……难道我又要死一次了吗?不!我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我必须活下去……可是我……”
断臂疼痛又起,岳恒知道自己这条胳膊怕是废了,愤怒和仇恨之下,他竟然清晰地回忆起被打时听到的声音,正是那个唤作顺猴儿的家伙,一边踢打他,一边低喝着不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那手臂剧痛也是这顺猴儿所为,或许是铁棍,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打断他这条胳膊,让他不能参加春考!
“先保命……等老子养好伤再找你们算账……”
岳恒只能想到这一点,但他哪有什么保命方法?
前一任是饿死在家中才被他穿过来,身上银钱更是分文没有,怎么保命?
“文人真的就是废物吗?不……我是文人,我还可以成为童生,官府一定会倾力治疗我,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才能有报仇的机会……陆长源说激活神宫,需要‘共鸣之文’,‘身临其境’,还有‘心道’……我知道很多诗文,现在也处于绝境,不管可能性多大,我必须试一试!”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