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兵差应声而倒。
萝卜头惊叫道:“爹!你在干什么!”
陈亮河显然听不到他的话,握着铁棒的手还在颤抖,喘着粗气看着那个兵差,然后像是下了决定一般,脱下那个兵差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立起铁棍,用力向兵差胸口插去!
他气力不够,将那一块插得血肉模糊才用铁棍完全刺穿那个兵差的身体。
那兵差是被他活生生捅死的!
我们都被这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萝卜头更是难以置信,道:“爹,你做什么?”
最后陈亮河脱掉了身上沾血的外衣,又把那衣服扯烂穿回死去的兵差身上,用力抹了两把脸擦去脸上的血迹,才松了口气,浑身发抖的往屋子里跑。
看到这里,我们眼前一晃,小二楼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不见了,客厅里的灯光透过门照出来。
陈亮河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原来你手上的血是这么来的!”萝卜头看向陈亮河,气的整个头都在抖,“当初我只奇怪那么强壮的官差为啥不声不响的就死了,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他认识你才没有戒备!”
陈亮河难过的低下头,半晌,才轻轻地点点头。轻声说:“孩子,我知道错了……”
林旭问:“剩下的人是怎么死的?”
萝卜头说:“难道也是你杀的?”
陈亮河又点点头。
萝卜头满脸不可置信,我说:“凭你这小身板,是怎么把另一个官差杀掉的?”
林旭说:“对,你打得过那个兵差?”
陈亮河说:“我知道他晚上会喝酒,就在他酒中下了药。孩子你睡得那么死,也是因为我在分给我们的干粮里下了蒙汗药,我怕你们起疑心,就把那兵差的尸体肢解了,这样你们会更相信这是闹鬼。”
萝卜头愣了一下:“那我又是谁杀的?我被杀的时候你明明就在我跟前。”
陈亮河又低下头,说:“孩子,都是我的错。”
他说罢,又飘回房子。
我们连忙跟着跑了回去,刚踏进小二楼,眼前一黑,日光灯的光线又消失了,不同与上次的是,这次正中央的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现在这房子里的摆设显然不是我小二楼的摆设,零散的摆着几张木桌子,看上去像是餐馆。
不过我们的视线并没有被那桌子上的摆设吸引,而是全都落到了点着蜡烛旁边的地上,在那里,陈亮河正在拿着刀肢解死去的官兵,满地都是血,而在他的旁边,一个妇人默默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娘!”萝卜头叫了一声。
我见过杀鸡宰猪,就是没见过肢解人的。
陈亮河的魂魄正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生前的所作所为。羊旭虽然一直握着手术刀,但是肯定也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乱砍,吓得直哆嗦。
林旭问:“你杀人就不觉得害怕吗?”
陈亮河说:“杀第一个的时候还害怕,第二个就冷静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