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开始掉金豆子的其其格,九儿低声问道:“其其格,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这么沮丧?”
其其格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道:“大汗说父汗在漠北经营的不错,要来参加我们圣山祭祀的活动,派了苏赫来宣旨的。”
九儿摸出了一块锦帕替其其格揩着泪,奇道:“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干嘛都哭丧着脸啊?”
其其格接过锦帕抹了抹眼泪道:“你不知道,大汗最宠这个苏赫,他这是故意招惹父汗打他的,过几日大汗来了看见苏赫被打,定要治父汗的罪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其其格,九儿多少猜到了些,其其格肯定没有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也难怪,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只不过是个路过的外人罢了。换做是自己也会这样做的。
隐约地,九儿异于常人的五感似乎听到了图娅和布日固德的名字还有些童男童男,祭祀一类的话语。便似有所悟的沉思了起来。
突然,九儿感觉到其其格有些不对劲。她轻轻拍了拍其其格的背,发现这个只有九岁的小姑娘瘦弱的身躯竟然有了些微微的颤抖。
九儿不知是不是母性发作,竟鬼使神差道:“其其格,我虽是汉人,但我却有很高的医术,那个苏赫脸上的伤并不算什么,想让他恢复正常的样子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若是用得上我就跟我说一声。”
九儿说完,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头,也不理会面露惊愕之色的其其格,自己站起了身来,扶了扶沉重的腰,冲着其其格点了点头,便慢慢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其其格惊讶地看着远去的九儿,咬紧了嘴唇,良久才又低下了头……
九儿这一觉睡得很好,竟然一个梦都没有做。等到神采奕奕的起了身,刚刚净了手脸,就看见其其格花蝴蝶一样飞进了帐篷:“月儿姐姐,我带你一起去看赛马吧。”
九儿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今天穿戴一新的小姑娘。
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手提着马鞭,一副英姿飒爽的小模样。还不到十岁的小丫头,身量已经开始抽条了。穿着一袭大红色绣金丝的蒙古袍,扎着镶了金丝云纹的宽腰带,头上戴着镶了白色绒毛的尖帽子,两根粗黑的长辫顺从的搭在胸前,显得既俏皮又可爱。
这丫头还真行,昨天还是玖夫人,今日就成了月儿姐姐。看来她是有求于人了。这样最好,有求我的地方就好。
两人牵着手出了门,早有侍卫牵来了两人的坐骑,九儿的马是杨煜特意为她挑选的一匹汗血小红马,因为一直在空间生活,受灵气的熏陶,已开启了灵智,看见九儿兴奋不已,恢恢叫着摇头摆尾的表达着欢喜之情。
九儿微笑着抚摸着马头和马儿轻声说着话。
其其格看着九儿和马的互动,羡慕不已:“月儿姐姐,你的马真听话,刚才侍卫要牵它它就不肯,还是跟它说要来找你它才肯上马鞍呢。我刚才想摸摸它它也不让,你到底是怎么驯的马啊?驯得这么有灵气,怪不得都说这汗血马是宝贝呢!”
九儿笑着摸了摸马儿头顶的鬃毛,想到杨煜送自己这马时那一副傲娇求表扬的小模样,心头就一阵的温暖:
“这是孩子爹送我的,也是他帮我一起驯的,马最是通灵性的动物,你怎么对它,它就会怎么对你。只要你真心的待它们,它们就会同样真心的待你了。”
说完,九儿翻身上了马,和其其格一起向着远处的草原而去。
远远望去,一片绿意的草原上,拉着各色的旗幡。彩旗更是五颜六色,随处可见,衬得气氛也跟着喧嚣火热了起来。
赛马大会还没有开始,一些商贩已经搭好了帐篷。一列列整齐的帐篷组成的临时集市现在也已经准备就绪了。果然是如其其格所说,那勒勒车一辆辆的挤着排出了很远。而人头攒动的赛马大会的主场就在这临时市场的一旁。
木桩搭起的一个高台上,纳兰高高坐在首位,那鼻青脸肿的苏赫巴鲁则傲慢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