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儿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计划得如此周密的事情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自己仗着七个多月的身孕,本以为再怎么样也得等自己生下孩子来再说吧。
自己对这个婆母了解得很,她一向面善心软,一个从没有一句重话的软柿子罢了。只要在这几个月自己做小伏低的安分些,一旦生出了儿子,她是一定不忍心再因此事责备与她。待时日长久,自己仍然是这个大宅子的主母。
而且,自己有了麟儿傍身,即便他们再恨自己,到时看在孩子面上,也定会网开一面。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竟然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要了吗!?
“当时真应该狠狠心,一下便毒死了这女人,来个死无对证,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被动的局面。”
此时仍不知悔改的王曼儿兀自在为着自己的一时心软而悔恨不已。她越想越悔,却是在悔自己还不够当机立断,心狠手辣。
她越想便越是心有不甘,心中不忿,越想越气,几乎是声嘶力竭般吼道:
“若是我下的毒手,为什么不一下便毒死了你,可见我还是太过心软了!你们现在一群人不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人,就是有恨,也应该恨那顾婉珍才对,可见你们就只会柿子捡软的捏,就欺负我一个无权无势之人。”
陈诚再也按耐不住,一拍桌案吼道:“住口,你们皆是一丘之貉,你放心!全儿休了你之后,那贱妇也得不了好去,老夫这便写了休书给她。哼!”
说着陈诚也去了桌案旁写起了休书。
王曼儿一看,可真的傻眼了,这可不是她所能承受的结局。
自己这回干的这事,很明显是触了家主的逆鳞,这是要被净身出户了吗?
想想自己如今竟要这样大着肚子回娘家,王曼儿几乎不敢去想,那些平日里被自己欺压**的姐妹兄弟,在自己落难之后会是如何的反应,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她绝望地四下打量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帮忙之人,一转头便看见九儿气定神闲的正坐着喝茶。
那女人脸上精致的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反而蒙上了一层圣洁而成熟的风韵,她的面容依然如皎花昭月,明艳动人。丝毫没有因为怀孕而损伤半分的颜色。
同样身为孕妇,怎么自己就落得一个被人休弃的下场呢?
她心中嫉妒的火焰腾腾而起,简直要烧昏了她的头,又想到此事若不是这个女人搅局,她如今定然已经是在京中陈府二房当起了家了。越想越是怨毒的王曼儿怒视着九儿,终于是吼了起来:
“陈九儿!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们家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样子。定然还好好的在京城里享着荣华富贵,都是你连累的我们一家只能来这边关受罪。
你也只不过是凭着一副狐媚相勾搭了安王才得了如今的权势地位。哼!你也别得意得太早。安王现在已是娶了新妃,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就凭你这村妇,也妄想攀图皇亲富贵,早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哼!一身的俗媚之气,惯会做些妖法,别以为我不知这一路我们是怎么来的。你这个妖女……”
猛地一记巴掌把王曼儿打倒在了地上,眼冒金星的她登时吐出了两颗含血碎牙。
待到她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才看清面前丈夫那满脸怒火的面颊,一只还要落下的大掌还被那讨厌的女人紧紧捏在了手中。耳听得那女人清清冷冷的声音道:“石头哥哥,行了,别打坏了她。我们反而就成了没理的一方了。”
这王曼儿眼看着面前的一幕,竟不知是不是当真疯癫了,竟然酸气猛然上涌,疯狂地叫嚣了起来:
“陈庚全!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个的好事,做得什么好兄妹,恐怕早就勾勾搭搭,郎情妾意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们**在前,还怪我……”
石头简直要气疯了,已然顾不得其他,直接一脚重重地踢在王曼儿的心窝之上,甩开了九儿,挥拳打在那女人的脸上,一下一下,登时让这王曼儿的脸像开起了调料铺一样,嘴里更是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
陈诚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惊得,都有些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突然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了门前关起了大门。
定了定心神,想起幸好方才只是家里的几个人在,自己和石头经常宿在军营,这边府里也没找什么下人。只两个看门的护卫,都是战场上受了重伤被自己捡回来的,倒都是绝对忠心之人。
他再三确认了之后才进了屋,看着石头已经把王曼儿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伸手拦下了暴怒的石头,转头对着已经呆傻的九儿道:“九儿啊,别理会这个疯子说的话。先来看看她还能活吗?”
九儿已经是要傻掉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王曼儿居然会说自己和石头哥哥的脏话,她自认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为了杨煜,她一直在男女之事上非常的注意,就是怕被人非议。可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胡言乱语的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