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听得这审问居然被拐到了如斯境地,急忙制止道:“你说你既然是崆峒弟子,却又如何做了蒙古人的座上宾?”
苏兰忙道:“是误会,全是误会。就那次恩公救我之后,我便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也算得是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师父曾教导过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公救我性命,我们又有了肌肤之亲,同行之谊。我以身相许不是很对吗?”
袁朗急忙打断她的话头道:“我说苏兰姑娘……”
杨煜忍笑喝道:“袁将军,听她说完你再说。”
袁朗无法,只得无奈地站在了一边。
那苏兰却是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继续道:
“后来,他就突然莫名其妙失踪了,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我到处都找不到他。又怕他是不是遇到了仇家,遭遇了不测,我天南海北去找他,始终也没有他的消息。”
女子似乎有些怨念,凄婉地望着袁朗继续道:“最后我无法,只得孤身回了门派,那时候我意志消沉,生念皆无,不知挨了师傅多少的训斥打骂,直至后来师傅又收了个女弟子,她和我的年纪相仿,却是极得师傅的宠爱。开始我也不以为意,并没有与那人深交,只是这冤家一走就杳无音讯,我想他了就跑去喝酒,找人打架,我跟兰娜……哦,就是纳兰图娅,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我就是跟她打得最多,结果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她开解我,我也好了很多。
就在一个月前,她突然说要来紫云关帮她哥哥打仗。还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来。我在门派就她一个朋友,所以就跟着她一起来了。
我可不知道她是蒙古人,还是个公主。
本来我已经想要走了,可她才来的第一天就突然受了伤。我也便没有走成。
好歹照顾她几日,也算是全了姐妹之情吧。所以,这几日我便一直在照顾她。
她这几日总说要找那个仇人,那个叫杨云翼的拼命,我想着走之前替她了了这个心愿,这才替她来了,没想到,老天怜我,竟让我在这儿看到了这个冤家。”
这女子说着,似乎是又要哭了出来,不过,很快她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袁朗道:“哎?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难道说你便是那杨云翼?”
九儿听得好笑便接口道:“你那时跟着他走南闯北那么久,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苏兰摇摇头,眸中却现出一抹娇羞和甜蜜,轻声道:“他说他叫逍遥公子。”
众人闻听又是一阵哄笑。
苏兰不解的看向众人,又看向脸色已经好似一块红布一般的袁朗,道:“他们笑什么啊?我觉得做逍遥公子很好啊?做人能逍遥自在多好啊。有什么不对吗?”
九儿也轻笑起来,望着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男子,委实觉得他有点可怜,想了想道:
“适与野情惬,千山高复低。好峰随处改,幽径独行迷。能做到日光闲处好,逍遥山水间,却是人生至高境界了,袁将军确实是志向高洁,值得我辈敬佩。苏兰姑娘,如今你可要记住了,此人身份贵胄,乃是东平王世子袁朗,字继业。而你要找的杨云翼却是这位。”
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男人。
苏兰在甫一听到那座上的女子说话,眼眸间便闪过了一抹精芒,很快便隐没而去,听得女子说完,遂点了点头,突然,她表情严肃了起来,叉起了小腰道:“那行了,虽然我不是蒙古人,但是,杨云翼,兰娜是我的好朋友,你伤了她,我还是要和你打一架的。师傅说这叫江湖道义。”
说完,她竟真的自顾自拉开了架势,手点杨煜道:“来吧!”
旁边顿时有将军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一众将军顿时也呼啦啦站起了好几个。
杨煜神色不变,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伸出一只手示意将军们稍安勿躁。
他看了看突然有些不在状态的袁朗,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你乃一介女流,我杨云翼却是从不打女人,那个纳兰图娅虽是敌人,如若不是她要伤我的人,我也是不会出手的。”
苏兰似乎有些苦恼,收了架势,手叉着腰,喃喃自语道:“那也不行啊,做人要讲信用,我答应了兰娜的,就算我们不是敌人,起码切磋一下,也是我践诺了啊。”说完,挠了挠头,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
九儿越看这个女孩儿越觉得有意思,这人真性情,没心计,是个难得的简单干净的人。便道:“苏兰,杨云翼是我家相公,我们本就是夫妻一体,便由我替相公接你几招,你看如何啊?”
杨煜听得九儿要替他应战,顿时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头。
九儿冲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苏兰想了想却是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你们是一家人,和你打也是一样的。那来吧。”说着真个拉开了架势便准备打架了。
九儿摇了摇手:“此地狭窄,实在不是打架的好地方。咱们校场去吧!”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