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摇头道:“不可能!这甲骑具装得来甚是不易,天启也只在少数皇家左右金吾卫中有几千匹而已。没想到这安王世子竟然能带来了边地。可见其深受圣宠,实力强劲啊。”
纳兰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倒也不惧。如果仅有这几骑,面对我方数十万大军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陈松点头道:“而且这甲骑具装只能是正面冲锋,一个来回之后就得尽快卸下装具,否则马匹就会累垮,所以,面对这个东西,只有用上一个“拖”字诀,一个“缠”字诀,尽量避其锋芒才有可胜之机。”
纳兰轻轻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只是,我们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请示先生高见。”
陈松微微笑了笑:“松已有决断,只是,执行却是个问题。毕竟我们与南面的布日固德相隔一座山脉,松如何前去……”
纳兰伸出一只手:“无妨,只要有了应对之策,这传送之事便交给纳兰来解决。”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一事,拍拍手叫来了侍卫。
不一会儿,梳着一头长辫子的其其格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叫着:
“父汗——!”,一下扑到了纳兰的怀中。
纳兰宠溺地拍了拍女儿的头,对着陈松道:
“松,这个,是我们漠北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我的其其格。今年已经六岁。从小跟着她的那噶起(蒙古语舅舅)长大。她的额吉(蒙古语妈妈)其实是一个从小被蒙古人收养的汉人,是我最喜爱的妻子。可惜,在其其格年幼的时候就亡故了。
这个孩子一直在我身边长大,天生聪颖却生性顽劣不羁。不瞒先生说,也许是她额吉的关系,我一直对汉人的文化钦慕不已。我如今一直把其其格带在身边,就是想请您给她做个八嘎系,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老师,不知松可能答应?”
说着这个俊美的男人示意小姑娘老老实实站在了陈松的面前。
陈松低头看着这个面容精致,灵动可爱的小女孩,此时她正仰着头用一双乌溜溜水汪汪满含着希冀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张开了嘴巴,却突然间又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陈松沉吟了片刻,对着纳兰那闪着熠熠光芒的双眸,道:“拜师之事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日为师,我便不会把她再当作公主。而且,我只会教导她汉家的文字及经史子集,你可愿意?”
纳兰笑了笑:“那是当然。我知你汉家都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是你的学生,当然一切随你。”
又转头面对其其格正色道:“还不赶紧拜师。”
……
随着这个尚且年幼的小姑娘磕下的三个头。至此,这个在今后用她的智慧影响了蒙古几百年的流着蒙汉两个民族血脉的小公主开始了她艰苦的求学之旅。
而远在京城远郊的一处豪华的庄院之中,一个坐在特制的轮椅之上的男人正神情紧张地望着那丹炉之中有些泛着紫色的火焰气团。他的右手似乎捏着一个紫红色的物事,那东西紧紧地贴在丹炉的进火口上。从那进火口冲出的紫色火焰时猛时弱,不停得舔舐着丹炉之中一颗浑圆乌黑的东西。而在这人的左手边,十几棵剧毒的毒草就摆在离他极近的地方。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男人的鬓边落下,竟将他衣领附近的青色衣袍都染了一圈洇湿的印迹。
突然,男人的面上泛起了一丝喜色,左手伸出,霍然竟是一只银光闪烁的精钢手掌。
只见那手随意地抓过一棵毒草,将那毒草的汁水用内力挤出,滴在了炉中那团黑色的药丸之上。之后,他又如法炮制,将其余的毒草汁液皆纷纷挤入了那丹炉之中。
随着一股极其强烈的腥臭气味迅速地散开。这人迅速将药丸吸在了他的精钢手掌之上。
黑色的药丸滴溜溜的在男人的手上顽皮的翻着跟头。被男人一把捏在了手中——!
“哼!”男人突然冷笑连连,内心却跟着得意洋洋起来:
“老家伙,以为留一个假丹方就能难倒我了吗?就这么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哼!”
男人将自己的精钢手掌举到了眼前,邪邪地笑道:“老东西,没想到吧,有了这个,天下再毒的药草丹方又能奈我何?圣兽计划……哼哼!”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用玉瓶装了这药丸,一手紧紧地握住,呵呵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