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作纪念？”我古怪地看着无天。
“是的，纪念，在我被主宰灭杀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扬州王了，无天帝城也是名存实亡。”
无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新老州王交替的时候，如果疆域内有很多叛乱势力不臣服，那么天意是不会认可新任州王的。”
“这时候，即便我把州王印传承给沐月，沐月也不会被天意封为扬州王。甚至连州王印也会被天意收回。只留下一个印章的外表。”
说完，无天就把州王印递给了我。
“这点倒是和分州王还有城主不同。”我点头说道。
如果我死了，封天帝城会暂时陷入无主的状态，然后谁得到我的城主印，上任城主之位，就能直接从我手里接过统治权。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封天疆域有没有叛乱，只要封天帝城的主城还在，统治权就不会被天意收走。
十殿的殿主也是如此，但州王却不同，新老州王交替的时候，一定要让疆域内的所有城池都俯首称臣，才能得到天意的承认，顺利成为新任州王。
否则，天意会收走州王印的威能。
扬州王料定沐月不可能让扬州的所有势力俯首称臣。所以才会让我跟沐月说，让她别争权。
“可惜了，一方州王印，马上就要成为一枚普通的钢印了。”
我托着州王印，无限感慨地说着。
无天看着我手上的州王印。出了神，瞳孔涣散，随时会彻底从世间消失。
我知道无天这是在缅怀过去，人在将死之时，脑海中会迅速地闪过生前的一幕幕场景。
谁都没想到无天会在讨伐之战中陨落，谁能想到鬼世界的主宰居然违抗天意，直接出手了。
早知如此，扬州王当初肯定不会发动讨伐战争。
“还有最后一件事，”5分钟后，无天的声音蓦然传到我耳中，“这件事要你多费心了。”
“你尽管说。”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要帮他，那我就不会反悔。
“我死后，扬州会陷入混乱，无天帝城也会崩解，其他的我倒不在乎，只担心我的夫人吕燕，还有沐月他们几个孩子的安危。”
“所以，”他努力地支撑躯体，和我对视着，“所以我想让你帮他们渡过难关。”
“渡过难关？说具体点呢？”我追问道。
码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万一无天的意思是让我扶持沐月统领扬州，我在不明白的情况下答应了，那可不好。
虽说我无耻下流，但不会出尔反尔。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无天帝城内部肯定会暴动，我想让你保护吕燕他们撤出无天帝城，我给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安排了居住的地方。”
无天解释道。
“这个可以，就算你不说，只凭我和空虚公子的交情，也会保你的家人平安。”我郑重地回道。
“先别急着答应，”无天轻轻地摇头，“等你听完我的话，再做决定。”
“哦？你说。”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无天呼吸急促，生命气息陡然间溃散起来，残魂崩溃的速度加快。
“别乱动。”
我连忙走到无天身前，一掌按在他的眉心，给他渡过去灵魂力量，稳住他的残魂，减缓残魂溃散的速度。
稳住情况后，无天才缓缓开口，“我之前有个很忠诚的护卫，叫无命。他是我早年从一群荒兽口中救下的，对我忠心耿耿，修炼天赋也异常地高。”
“随着他实力的增强，也就频繁地立下战功。我很欣赏他，就赐他无姓，赋予他新的名字，叫无命。”
“一直到我陨落的前一刻，无命都是在暗中护卫我的。你一定要小心他，他有上等大帝的修为，精通暗杀和隐匿，是无天帝城中除我以外的最强者。”
无天叹了口气，“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一个甘心称臣的人，只是无天帝城有我在，压住了他。这次我陨落，无命极有可能谋取城主之位。”
“而且他和我关系亲近，知道我很多秘辛，所以我担心无命会对吕燕，沐月他们下手。”
说完。他紧紧地看着我，再次让我薄吕燕他们。
“放心，我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是帝王之间的约定。”我凝重地点头。
从无天的语气中，我能听出很多情感，实在是让人喟叹。
无命是无天捡来的，还被无天赐予皇族姓氏，可见无命是多么受信任。
可惜，一切的一切，在生死和权势面前，都是浮云。
“这些事情就是我全部的嘱托了，我知道你的野心相当大，可惜我帮不了你，扬州王之位不是通过传承来继任的。而是靠实打实的战争。”
他说完就颤抖着手掌，摊开到我身前。
“干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的手心。
“嗡。”
光芒浮动，一只血色的瓶子出现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