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伦忠对此自然说十分不赞同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呢,就听李恺睿结果话来道:“小婉她确实说悔改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当初错的太离谱,所以……哎,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当初若非我被小婉一时蒙蔽,也就不会和韩家姑娘退亲了,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说不定小婉也就不会因为自责而去了……”
这话表面上说在自责,但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把责任都推到江度婉的身上。
“现在小婉人已经不在了,你再多说什么也是惘然,况且她现在也已经不是咱们李家的媳妇儿了,多余的事儿也不该咱们去管。”李老爷拍了拍李恺睿的肩膀,也是一副痛心的样子。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倒是一下子就把江度婉的死因给定下来了,至于韩家,人家本身就是受害者,所以这件事和韩家又有什么关系?
江伦忠现在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儿,李家人这一趟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为了送休书啊,反倒像是为了韩家而来的。
这下子他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昨个儿韩度月会跑去镇上,怪不得今个儿李家的人一大早就来了,还有这封“几天前便写下的”休书,原来这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啊!
“欺人太甚,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江伦忠喘着粗气抬手指向李老爷和李凯睿,声音里写满了愤怒,“你们根本就是和韩家狼狈为奸,一起来算计我们江家!可怜小婉才没了性命,竟还要被你们这样作贱,你们实在是……恬不知耻!”
江伦忠的话让李老爷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江老爷子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我与韩家狼狈为奸,不知这话又该从何说起?至于小婉,她几日前便已经不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她的死也与我们李家没有任何关系,又何来作贱一说?”
不等江伦忠有所反应,李老爷便语速极快却又十分严肃地继续道:“反倒是你们江家,从你们家姑娘进了李家的门开始,便不知拿了李家多少好处,我看在眼里,却也不想为此伤了和气。只是却没想到你们江家的胃口竟如此之大,连我们李家那几百亩良田的主意都敢打,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叫阿睿休了你们家的姑娘?
哼,这件事说到底想必也是你们江家撺掇的,只是我没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明说罢了,本还想着给你们留些颜面,却没想到江老爷子自个儿不知反省,还想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旁人头上,着实叫人气恼!”
“你……你血口喷人!我们家何时叫小婉做过这样的事?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江伦忠气得手都开始抖了,只是他这样的反应反倒是等于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话题也因此从江度婉的死转移到了江度婉是否曾打过李家田产的主意上。
李老爷冷笑一声,声音讽刺地质问道:“江老爷子,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好装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或许是李老爷的表现太过逼真,又或许是江家现在在清源村的地位确实很岌岌可危,此时围观众人大多都已经相信了李老爷的话,用一种鄙视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江伦忠。
在这些目光下,一向极好面子的江伦忠脸色都快涨成紫色了:“李老爷这话我可听不明白,只怕现在在装模这样的人是李老爷吧?我们江家可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们李家的事,李老爷你又何苦如此诬陷我们家?”
“江老爷子难道真要我把话说的清清楚楚才成?”李老爷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里满是冷意,似乎还带了少许威胁。
江伦忠挺了挺脊背,怒道:“那就请李老爷把话说清楚吧!”
李老爷顿了一下,突然朝着江伦忠迈了一步,然后在他耳边低声道:“江老爷子,你以为我今日既然敢来这里,会是毫无准备的吗?你可还记得你们家姑娘当日带回来的那个包裹,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怕你还不知道吧?”
闻言,江伦忠的眼睛瞬间瞪大,嘴角微张,却没有说出话来,只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仿佛十分震惊,又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
李老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江伦忠能清楚听到,所以众人只看到江伦忠在一瞬间变了脸色,还以为他是心虚了。至于李老爷为什么会突然凑到江伦忠耳边说话,他们只当是李老爷还在给江家面子,所以没有把话明明白白大声地说出来。
说完这话,李老爷便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阴沉地看着江伦忠,抿着唇也不再开口说话。
江伦忠的思绪在一瞬间转了又转,他越发肯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韩家和李家的计谋,此刻他也更加觉得江度婉正是被这两家联合起来谋害了。
只是那包裹里到底放着什么?难道真是李家的田契?
“你们竟然……竟然早就谋划好了,你们真是太歹毒了!”因为太过气愤,在说话时,江伦忠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李老爷可不管这些,只站在原地看着江伦忠:“当初你们家的姑娘便从我儿子手中骗到过一些李家的田产,我想那些契约现在应该就在你们家吧,如果江老爷子真想证明自己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