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实则……”宋凝抿了口茶,表情变得自然起来,对朱院长的称呼也变了。
朱院长顿时瞪眼:“实则什么?”
“实则十分潇洒不羁。”宋凝含笑道。
听着两人的对白,韩度月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两个人……难道之前就认识?
而且宋凝怎么改口叫朱院长是“先生”了,难道朱院长还曾教过宋凝?这关系好复杂啊,韩度月完全没料到宋凝在这里都能遇到熟人。
看出韩度月的纠结和疑惑,宋凝含笑解释道:“小月,我曾经在这里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当时教授我课业的便是朱院长,不过当时朱院长还只是这里一个十分寻常的教书先生,而非现在的院长。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同你说这件事,是因为还不太能确定这位朱院长究竟是不是曾经那个会直接让我弃学经商的先生。”
“你这小子,我当初可是为了你好,才同你说那番话的,你现在不也混得很好?”朱院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但显然并没有真的动怒,反而有种调侃在里面。
宋凝则是继续耸肩:“毕竟当初先生你的性子实在是……所以也不能怪我就算知晓现任的县学院长姓朱,也没敢太过往你的身上想啊。”
“哼,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上可是做得很好,”朱院长冷哼一声,这才把目光移到韩度月的身上,“这位韩姑娘便是你的未婚妻吗?”
“正是,我与小月已经定亲,且有圣上做媒,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宋凝毫不避讳地伸手握住了韩度月的手,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韩度月此时正纠结与这两人的对话内容,乍一被人抓住手,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宋凝。
“小月,这件事是不是吓到你了?都怪我之前没有同你说起,下次不会了。”宋凝握紧韩度月的手,有些自责地开口。
韩度月忙摇头,她没有怪宋凝瞒着他这件事,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韩度月之前真没想过这种可能,毕竟宋凝的家在府城,按理说府城的教学水平应该比县城要高一些吧?
宋凝看着韩度月有些小茫然的样子,心中异常柔软:“小月是不是在想为何我会来玉成县的县学读书?”
“是呀。”韩度月坦然点头。
“其实当初是因为我不喜读书,无论是府城的学堂,还是父母亲请的先生都教不好我,所以我才会被送到这里来的,”宋凝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在韩度月面前自揭老底,“你可能并不知晓,玉成县的县学之所以如此有名,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里管教甚严。”
这玉成县县学的严格,从不允许学子乘坐马车进来,以及每日学子们都要在练武场锻炼体魄便可窥见一二了。
说着,宋凝又笑看了朱院长一眼:“只可惜当初我偏偏遇到了先生,先生在得知我不喜读书,反倒向往经商后,非但没有因此而生出怠慢鄙夷,反而在深思熟虑后,建议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下韩度月看向朱院长的眼神都跟着变了,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开明,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哼,还不是当初你小子一脸六神无主地跑来找我拿主意,否则我又岂会多管你的闲事?”朱院长轻哼一声,显得有些傲娇。
宋凝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反驳这件事。
“我觉得你们这样很好,看起来很好。”韩度月一句话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宋凝顺势夸赞道:“先生虽然性子有些不羁,但其实人很好,对待自己的学生也一直非常用心。”
“少在这里拍马屁,别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能对那小子另眼相待了。”朱院长显然早就知道了小年的存在,也知道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即将来这里读书。
宋凝笑看着朱院长,态度显得很随意:“说起来小年有李先生一个老师也足够了,似乎并不需要再多一个老师,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李先生那般知识渊博,又为人随和的。”
这话听着温和,但绝对是在使用激将法。
朱院长虽然没有被激将法所影响,但一想到如果自己能与那位鼎鼎大名的李先生同教一个弟子,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对于世人来说,李昊之所以有名,大多是因为他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太子少傅,但对于朱院长来说,真正让他佩服的却是李昊一怒之下,辞职离京的惊世之举。
果然这位朱院长确实是个性子不羁的人啊。
“哼,到时候再看吧,我现在已经鲜少收徒,若是他不合我心意,我是绝不会同意收他为徒的。”朱院长傲娇地哼了一声,这话的意思其实几乎等同于“我已经答应收他为徒了”。
宋凝心里明白,也就没戳破朱院长傲娇的表皮,只是又倒了杯茶,笑着捧到朱院长面前:“说起来我与先生几年未见,今日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了。”
“你小子,现在生意做的不错吧?哼,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身为授业解惑的先生,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