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仁听得一愣,张了张口,却是无言以对。
赵氏被江度月的话气得不行,但是一时间却没有说话,因为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江度月说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这件事在自家说说倒没什么,但如果真的被外人知道了,若再有人看到小年身上的那些青紫的痕迹,到时候可就真是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赵氏就忍不住了:“小兔崽子,你竟然还敢来威胁我?你是不是活得不……”
“你给我闭嘴!”江轮忠瞪了赵氏一眼,虽然他平日里对赵氏颇为纵容,但那也是在赵氏不会影响老江家声誉的前提下,要是赵氏真被人传出虐待亲孙,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赵氏被这一吼,顿时闭上了嘴,只是一双眼睛却像钉子似的直往江度月身上扎。
隔了片刻,江轮忠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咱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更该知道家和才能万事兴,老三,你说是不是?”
江轮忠这话,很明显是要江守仁出头了,他的法子虽然和赵氏的不同,一个是装睿智,一个是撒泼,但目的却是一般无二,都是希望三房自个儿把这件事给内部处理了。
江守仁的愚孝自然不只是针对赵氏的,此时听了江轮忠的话,忙点头:“爹说的是,是小月他们不懂事,等我回去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小月,你年纪还小,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你是咱老江家的人,只有老江家好了,你以后才能说门好亲事,小年才能过得更好。”江轮忠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江度月一眼。
江度月听得想吐,直接回了一句:“爷,您这话说的对,可是当时奶帮着大姐把我亲事给抢了的时候,您怎么不站出来说这句话啊?”
“你这个不孝的!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江轮忠这下也被气着了,他没想到江度月竟然这么不识好歹,自己都已经给她递了梯子了,她却还是这么胡搅蛮缠。
在江轮忠看来,他方才的举动已经算是给了江度月天大的面子了。
江守仁也被江度月给吓着了,在他眼里,江轮忠的位置可是要比赵氏还要高呢:“小月,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爷说话?还不快给你爷赔礼道歉!”
“爹,你也别拿辈分压我,要是你真的觉得我说错了,那要不咱们一起去里正家走一趟吧,正好可以让里正帮咱评评理。如果里正觉得奶虐待小年是有理的,那我绝对当着全村人的面给爷奶、还有你道歉,你看怎么样?”江度月之所以如此气定神闲,正是因为她看得出江轮忠是十分看重名声的,而小年的事如果真闹大了,到时候丢脸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江轮忠,或者该说是整个老江家。
江度月笃定了江轮忠肯定不敢把这件事摆出去,而她又不怕把这件事闹大,所以在这件事上,无论怎么看,都是江轮忠等人占了劣势。
江守仁没有想到江度月会这么强势,下意识地就看向韩青梅:“孩子他娘,你好歹也管管小月啊!”
韩青梅把头一低,也开始学着装死了。
这下子,一家子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赵氏也乖乖地没有撒泼,或许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撒泼对江度月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江轮忠脸色深沉地盯着江度月看了半天,再开口时,竟是来了一句:“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江度月本以为对方是想到了什么对付自己的手段,听了这话顿时哑然失笑:“爷,我可是被人逼着跳过一次井的人,有些事我娘都未必有我想得多呢。”
“三妹,你这是在怪我吗?”江度月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柔软的声音。
江度月回头一看,就见江度婉一身艳红的衣衫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那姿态,简直是做作至极,恶心得让人想吐。
赵氏一看到江度婉,脸色很神奇地缓和了许多:“小婉,你不在屋里歇着,怎么过来这里了?快回去,没得让那些个贱蹄子也坏了你的心情。”
“奶,三妹不懂事,您可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江度婉动作缓慢地走过来,在经过江度月身边时,还特意别有深意地投来一瞥。
赵氏恶狠狠地瞪了江度月一眼,话里有话地对江度婉道:“要是人人都是你这样的乖巧,那我也能多活两年了,只怕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好,盼着我早死呢!”
“奶,您可别这么说,我看三妹之所以这么闹腾,不过是在怪我抢了李公子,”江度婉往赵氏身边一坐,目光就落到了江度月的身上,“三妹,我知道你在怪我,可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呀。我们可是嫡亲的堂姐妹,我又怎么会愿意惹你伤心?只是李家公子非要与你退亲,我想拦也拦不住呀!”
听江度婉那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她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江度月知道江度婉这是想把自己带跑偏,以缓解刚刚的僵局,只是她又怎么能让对方得逞呢。
这么想着,江度月只当没听到江度婉刚刚的话,笑眯眯地开口道:“大姐,你来的正好,我正有问题想问你呢,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