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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往事(1 / 3)

长宁宫内,气氛紧张压抑。留在此处伺候的宫女、太监,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各司其位。各个将头深深埋下,大气也不敢喘。

皇帝正在对着他的宝贝太子发怒。他沉着脸,将巡按御史的密报用力摔在太子面上:“你自己看!”

太子面色苍白,慌忙跪下请罪:“儿臣有罪。”

“请罪倒是请的痛快”皇帝咬牙道,“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

太子一时间还真答不上来,只得道:“父皇可否准许儿臣,先看一看御史的奏本。”

皇帝咬牙道:“你慢慢看。”

太子拿起奏本,匆匆扫过后,这才道:“父皇,这……这上头所言,似乎与儿臣无关。”

那奏折上呈报的,正是谈州邢栋甫私刻禁、书一案。

皇帝气得用力一拍面前案几,怒道:“还敢狡辩?!你以为朕是傻子不成?谈州知府纵然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随意将邢家这样的人家灭门?你也不打听打听邢栋甫在京中交往的那些人家!永宁公主府、吏部尚书府、平宁伯府,哪个是谭克俭惹得起的?可如今呢?邢家的家产如今落在谁手里了?被柳长荣低价买去了!若非柳长荣在背后兴风作浪,给谭克俭撑腰,谭克俭他有这个胆子么?这一回,若不是邢栋甫和季少棠头脑清明,只怕他们就连你那姑丈一起告了!”

太子如今已是麻烦缠身,此刻只想与此事撇清关系,他道:“父皇息怒。或许此事真的与柳尚书无关。何况,何况……儿臣并不知道此事。这……这与儿臣无关哪!”柳长荣背着他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怎能怪在他头上?!

案几后头更是龙颜大怒:“与你无关?你到底包庇纵容了多少人,多少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柳长荣为什么敢如此放肆?还不都是因为你和你那个宝贝太子妃?区区一个太子妃姑丈,就敢如此嚣张狂放……咳……咳……咳咳……”

皇帝气怒攻心,咳嗽起来。太子忙道:“父皇要保重龙体。”

便在此时,薛皇后及时赶到。她虽是匆匆而来,进得殿内后,却又是仪态万方的步态。她缓步上前,温声劝说道:“圣上,父子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何至于这么大动肝火?”

皇帝道:“我再不动一回肝火,只怕这逆子,就真要反了天了!”

薛皇后道:“圣上言重了,太子素来孝顺,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圣上近日龙体欠安,还要这般忧思操劳,大动肝火,着实伤身。父子间哪有什么事值得闹到这样的地步?还请圣上息怒。”

“这可不是我们父子之间的小事。事关黎民社稷,怎能等闲视之。若连邢栋甫那样的人家,都能被依附于权贵的人,随意整治到家破人亡。这大康可还有王法天理?我再不教训这逆子,只怕要不了几年,他便要逼得百姓造反了。”

太子吓得连连磕头:“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皇帝又高声怒道:“给朕滚!回去后,好生管教太子妃!”

太子连声应是,随后连滚带爬出了毓清宫。他在父皇面前,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

薛皇后暗暗蹙眉。仇无宴的事,柳长荣的事,还有近来那些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的破事,都不能叫皇上真真正正的惩罚太子一回。想扳倒这位太子,委实是太难了。

……

俞宅,正院卧房内。俞谨白正将往事细细道来。

“我记得你以前猜测过,我是不是跟夏州俞家有关系”俞谨白对杨雁回道,“其实,我是俞总兵的外孙。我娘是俞总兵的女儿俞凝华,俞重恩是我舅舅。”

杨雁回道:“这么说,干娘其实是你姨母啊!”

俞谨白道:“是。只是她不许我这么叫,人后也不许,怕叫顺口了,哪天再叫错了。”萧桐不止是人后不许他管她叫姨母,也不许他管冯世兴叫爹。他们之间若谈到冯家,他只能称父亲为安国公。好在他也很习惯。

杨雁回想起自己当初查到的那些事,蹙眉道:“当初夏州俞家,是因为守夏州城不利,俞总兵战死,独子被斩,女眷被……”被罚入教坊司。

俞谨白道:“你查到的事情没错。我娘后来被充为宁城营妓。她那时候的处境,用干娘的话来说,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不仅仅是从官宦小姐沦为妓、女这么惨。当初,夏州失守一事另有蹊跷。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可能都会被灭口。

……

安国公府。书房里很静,只有萧桐的声音在静静诉说往事。

“幼年时,我娘几乎每年都会带我去夏州小住几日。我和凝华自幼,感情就极好。”

……

杨雁回问俞谨白:“当年的俞家,果真有冤情么?”

俞谨白问道:“你还记得仇无宴的案子么?”

“记得。仇无宴已被问斩了,家眷也悉数被流放南疆了。”堂堂武将,敌军来犯,竟然重金贿赂,让敌军绕道,真是可笑。

俞谨白道:“其实,他不是头一个这么干的人。据我所知,大康头一个干这种窝囊事的武将,是范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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