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整张黄符燃烧的那一瞬间,我耳边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一股凉嗖嗖的阴风从我身边刮过,就好像大热天突然走进了开着空调的房间一般似得,身旁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十度以上。
怪异的气氛仅仅维持了一秒左右,周围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自我嘲笑了一番,可能是心理在作祟吧。
但是,下一秒钟的感触却提醒了我这是真的,而非心理作用。
只见一抹白影飘在我的身前。是的,我很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也没有因为白影的出现而恐惧,以致神智不清。眼前的白影确实是没有脚的,其整个身影轻飘飘的悬浮在地面二十公分以上。
顺着那飘忽不定得身子往上一看,这下,即便自称胆大包天的我也被吓了一身冷汗。太吓人了,雪白得脸庞,一双没了眼珠子的白色眼球正盯着我看,仿佛我像一盘美味的食物一般,那比常人足足长了一倍的舌头正透过张开的嘴巴伸出来,在其雪白得整张脸舔了一圈,这才收回嘴中。随后,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紧接着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张开长有长长指甲的双爪朝我扑来。
妈呀!看到身前白色虚影这幅模样,就算我是个傻子也知道他是鬼了,更何况我是个正常人呢!这不,被眼前的鬼影这么一吓,原本跪着的我整个人往后一摔,直接瘫倒在地,随后双脚一阵乱蹬,努力往后方爬去,期待能够离这东西远远地。记得电视上播放的那些画面,被鬼抓住活生生用指甲拨开胸膛之类的我还有着很深的记忆。
兴许有人会说我胆小,但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个胆小的,不说会吓出心脏病,但最起码会被吓得直接晕死或者尿裤子。
在我使劲乱蹬下,终于是往后爬了一米多点的距离。但是再往后,我就感觉好像自己撞到墙了,任凭我如何使劲就是不能再移动半分。
该不会是遇到老人家常说的‘鬼打墙’了吧?记得小时候,村里老人常说鬼有一种能力,那就是凭空造墙,大概意思就是明明这里有一条路可以路过,但是当你走到那里的时候却仿佛路被墙堵住了一般,不论你怎么试图用力突破这看不到的屏障,就是不能成功。
原本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我都是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村里的老人太过于迂腐,根本就是胡编乱说,这要是放在四五十年前,绝对会被抓去给农民们狠狠得批斗致死。
可是,现在这情景和村里老人描述的实在太像。我很清楚的记得,这野岭中除了荆棘就是野树,就算是高一点的土堆都未曾见到过,哪里来的什么墙啊!但是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也是眼下最让我感到恐慌的。既然连半人高的土堆都没有,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抵挡得住我连吃奶力气都用出来的后退之举呢?
怀着恐惧无比得心思,我浑身哆哆嗦嗦得半转过头,眼睛紧闭着,只留下一道细微得眼缝,勉强能够看得到事物。
在眼睛看向身后的那一刹间,一颗恐慌的心安定了不少。挡住我后退之路的不是什么‘鬼打墙’,也不是什么莫须有得物品。挡着我后退之路的只是两条还没我大腿粗的人腿,可就是这两条没我大腿粗的人腿却能够死死地将我后退之路给堵死了。
抬头望了望那两条人腿的主人,我对自己使劲吃奶力气都未能后退半步的事实一点都不怀疑。对于此腿的主人能够单手轻而易举将我从地上拉起来,用双腿挡住我后路自然是小菜一碟了。
两条腿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苦苦哀求为我破邪送鬼的房大师。让人感到颇为放心的是,房大师似乎并没有被我身前的那一抹白影给影响到。
依然背着双手,一副神态自若得目视着白影,直到白影怒吼着漂浮到我身前。房大师这才将右手伸出,摊开手掌,对着白影一顿念念有词。其左手却是摁在我的肩膀上,让我不要试图挣扎。
看着房大师的举止,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些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画面出现在我眼前。比如什么带有颜色的光束从房大师摊开的右手手掌中激射而出,又或者从嘴里出现一些字体朝着白影疾驰而去之类的。但是让我很失望的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让人很惊奇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从房大师手上或者嘴里出现。可原本还对着我张牙舞爪,似要将我活剥的白影却是停止了举动,很是安静地站在离我只有一米远的地上,不断地摇晃着脑袋看着我。
别以为这里边看似没有发生什么,跟了师傅学技艺以后我才明白当时的我究竟处于怎样的一个环境。
虽然前边房大师跟我提过,我惹怒的这只鬼并非什么大恶之辈,其没有要我命的打算。但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就不会缠在我身上使用各种阴邪之术了,更不会一百多年过去了,依然是一只孤魂野鬼。
据师傅后来跟我说,这只鬼被他用秘术使其现出原形之时,是有着要跟我留下点终生难忘的痕迹打算。但却因为师傅的阻拦方才作罢。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当时的我不知道房大师究竟使用了何种本事,但白影既然不对我做出异常举动,那就可以烧香拜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