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呈曜冷笑一声后退了两步,他现在已经拿回了七星灯和自己的衣物。最重要的是他和金蛇蛊再次回合,此时撕破脸大不了也就拼杀一场。
他毫无畏惧,那些大汉纷纷抄起板凳。不过此时张元旦却冷静了下来,虽然看余呈曜的目光就像是一头要咬人疯狗那样狰狞。
但是他却抬起手来阻止了这些人的蠢蠢欲动,并且对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屋子里安静下来之后,屋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有踩破砖瓦的啪嚓声,有踩过树枝的噼啪声,还有淌过水潭的声音。
黑暗中的宁静被彻底撕破,周围嘈杂的声响预示着有人或者有野兽在靠近。而屋子里的人也早已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张大爷有些紧张。
他站在篝火前,神不守舍的样子。张元旦和那些愤怒的大汉此刻也都极为紧张。
此时,他们早已被屋外狂躁的风声抓去了注意力。竹林那边竟然传来了竹子破碎断裂的声音,声音极为突兀,伴随着呼啸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进了屋子。
大雨淅淅沥沥没有停歇,屋顶的瓦片被打得啪啪作响。而此时,屋外的脚步声也骤然停止。紧接着一阵敲门声更显突兀的响起,砰砰……砰砰砰……
看着木门剧烈震动,小八等人都狐疑的看着张元旦:“还有兄弟在外面?”
“没有,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去和那狗吊的斗篷男接头的!”张元旦脸色煞白,他抬起枯瘦的手掌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
看着他抖抖擞擞的模样,小八立马也紧张了起来,瞪圆双眼问道:“难不成是那东西招了别的东西来?”
“谁说不是呢!”张大爷蹲在了篝火前,昏黄的火光,照的他满是褶皱的脸一片蜡黄。
敲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窗户门,房屋的墙壁,还有后院的门和大厅的后门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凄厉的轰鸣。
张元旦退回到篝火边上,其余大汉也纷纷退到了篝火旁。众人举目四望,整个屋子都在颤抖,敲门声在耳边不断回荡。他们紧张不已,背靠篝火,眼神戒备。
张元旦紧张的摸了摸口袋,随即又一排额头恼道:“我都忘记了,刚才回来家伙都淋湿了,在湿衣服里!”
说着他急匆匆的跑到刚才换下来的那件湿衣服前摸了摸,一根毛笔除了湿了其他并无大碍。但是符纸却因为湿透,黏在一起,卷成了一团。
眼看着手里的家伙已经不能用了,张元旦更是懊恼的跺了跺脚,眼神有些急切。
不多时,木门被敲开,栓门的门闩断成了两节飞射向余呈曜和张大爷。余呈曜一个转身闪过一节,然后又伸手到张大爷的头部接住了另一节。
张大爷抬头看了余呈曜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致谢。
此时门口冷风再次灌入屋中,接着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在了门口的方向,呆呆发愣。门口空无一人,但是极为阴寒的气息却不断的直扑进屋里来。
此时也唯有余呈曜一个人能够看清楚,门口站着一排摇摇晃晃的人影。他们衣着破烂,皮肤灰中带黑。
有的是女人,有的是男人,还有老人和孩子。但是无一例外的就是,他们的面目都非常恐怖。
鼻子扭曲,鼻孔流血的。眼睛少了一个,眼珠子挂在脸上的。嘴唇翻起,獠牙森森的。各种各样的都有,他们站在门口却没有进门。
一个个都面朝众人,探手虚抓,像是想要在空气中抓到什么东西一样。
余呈曜吓了一跳,他此刻终于明白这村子有多可怕了。那门外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人影可都是厉鬼,不管是老人孩子,还是妇女,壮男。
他们目光无神,伸手虚抓,口中还要发出呜呜哀嚎声。不多时,窗户也配拍开,后门也被推开,整个屋子都被这样的厉鬼包围了。
小八他们看不见,但是莫名其妙的开窗开门声却更加吓得他们大气不敢出。但是张元旦却并不甘心,他抬起毛笔在小八他们的眼睛上画了一下,随后又在自己的眼睛上画了一下。
紧接着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小八看着那眼睛吊在脸上的女人,抬着双手朝他空抓。他吓得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喊道:“别,别找我!”
张元旦看到之后反而淡定了很多,他转过头看向余呈曜问道:“你早就看到了?”
“我道行比你高!”余呈曜好不掩饰。
“有没有办法?”张元旦看着门口的那群厉鬼,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余呈曜却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白费力气。他一个人要从这里安然离开非常容易,但是要把这些厉鬼都除掉,然后再离开。
那就不一定了,毕竟自己出手做法也需要体力。到时候别被这群人背后捅刀子,那就死都不瞑目了!
他的担心张元旦看在眼里,他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他却也不想死,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父亲在。
门口的那些厉鬼发出了呜呜声,声音如哭,如唤。只要你看着他,你就会觉得他是在呼唤你,或者在对你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