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影子迅速穿梭在空虚镜中各个空间之中。以不分伯仲的速度,霏红率先离开,只领先即墨琬琰一步的距离,几乎在同时,两人到了虚渡。
霏红驻足而立,看着一片光源之处,这是虚渡,一旦步入那片光亮之中,就归于始。不能再恐怖的存在。
身后响起渐进的脚步声,霏红轻轻勾起唇角,红色的唇,妖娆而美丽,成为这片空间之中最为艳丽的色彩。她慢慢转过身,目光清澈,仿如初见。
“你来了?终于有一日,是你追逐我的脚步,眼中凝视的是我的身影,你不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今日,终于实现了。”
即墨琬琰不是没有觉察到霏红的异常,不过,他现在满心思都是报复,他不会忘记,是这个女人骗了他,让他的家人生死不知。
大抵世间的情爱便是如此,先爱上的人失去所有的先机,徒留下小心翼翼。
终于有一日,霏红的小心翼翼也成为一种奢侈之时,被迫走向了对立。而在生死关头,她终是放弃了自己,保护心中珍视之人。
她无端笑起来,然却是泪如雨下,凄美如即将凋落的花瓣,飘摇在他的面前。
她笑着对他说:“琬琰,你可一定不能忘记我呀!”声音轻快,仿若初识,而似乎,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这一次,将划上句点。
即墨琬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恍然发现,其实他的身后一直有一个红衣女子,等待着他回头,然而,他却是从未看过她一眼。
一片光亮过后,他们来到一片青草幽幽之地,而那朵艳丽凄美的花凋零了,落在他的怀中。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嘴中不断溢出鲜血,却仍断断续续地告诉他:“琬琰,我将你放出来了,你要……快些离开,主人……主人要杀你……你要当心……当心……”
她终是没能力告诉他了,涣散的眸中是担忧和释然的解脱。也许,她也是累了。
即墨琬琰瞪大着双眸,身子僵硬,为何刚刚还是仇人,此刻,她却是又一次护在他的身前,而这次付出的却是她的命!
“霏红,霏红……”他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或许,生前她求之不得,然而,死后,她却是再不能知晓了。
没人答应即墨琬琰,他的身后亦不会有个小尾巴,不会再有一个人,眼中谁都容不下,只有一个他。
霏红死了,她不是人,不是妖,甚至不是魔,没有什么能够用来定义她。而她注定在死后,独自消散,就如她生命的开始。
她消散了,在即墨琬琰的怀中变为无数黑色的光点和金色的光点,徘徊在他的周身,最后缓缓离去,散落在一片青色之中。
黑花金蕊,不是红,这才是她真正的颜色。无数的花从青草之中长出,随风摇曳。
“霏红——”
……
“曦月,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你。”瑶湟宁看着曦月,嘻嘻笑道。
曦月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湟宁道长,如果你想下一刻只身被花草淹没,你继续说吧。”
瑶湟宁一听,立即苦着一张脸。这地方太变态,说好六个时辰一变的现在几乎就是几息一变,它们长得太快了!
因此,瑶山法力高强的道士瑶湟宁和灵族魂力的最有潜力的少族长灵曦月,抛弃一切身份和地位,心甘情愿地干起了最为朴实的农活——锄花草。这里,什么都是虚的,原来最脆弱的花草成为让人闻风丧胆般的存在。
正当两个人挥汗如雨,专心致志为求得一席之地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到来。
“我的天!这是什么什么地方,一点美感都没有!”娇媚而且甚是嫌弃的声音。
曦月和瑶湟宁的动作同时顿住,再熟悉不过——正是魔族的妖姬。
妖姬嫌弃过后,见到曦月,眼睛一亮,一个瞬移闪到曦月的近前,不由分说拉住曦月的手腕。
曦月和瑶湟宁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此举不是在手腕,而是他处 ——
“你要做什么?”曦月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是妖姬的手指就如铁指,牢牢禁锢住她,让她挣脱不得。
妖姬眉一挑:“你不想出去?”
“你会这般好心?这不是和你们魔族有关系?”曦月毫不示弱。
“这个和魔族没有关系,是暗主自己的东西。”妖姬一反常态,竟是解释起来:“现在魔族在他的手中,不,应该是魔族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他的手中!”看出两个人的惊骇,妖姬冷笑一声,继续解释道:“他将人界惨死的数魂凝结起来,强行塞入魔族的身体之中,不少魔族因承受不住,肉身崩碎了,还有一部人灵魂被蚕食,成为他制造出的怪物!起初,暗主只拿普通的魔兵实验,可是越到后来,实验体等级越高,最后,他竟然将注意打到魔将的身上!魔煌惨遭他的毒手!”
说到最后,妖姬的声音中隐隐有些颤抖,拽住曦月手腕的手指也越发的用力。
曦月挣扎,可是依旧没有结果,她怒道:“这些事情和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