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公司的资金链和应对巨大风险的准备,各人神色凝重,这是公司和自家事业的生死存亡。杨东轩不会将省里最新的动向先透露出来,因为省里的决策有多快、什么时候才抵达平秋市,这是无法预料的。各家在这紧急关口,发挥自己的能动性肯定比自己给他们期望效果要好。
大家没具体说自己公司的情况,但资金链很紧是客观存在的,不管承认不承认都是事实,好在各人心态还不错,说到解决办法,最后都归结在吸纳资金这一条路上。继续吸纳入股金,用后来吸纳的资金来支付利息、应对万一出现的紧急状况。
当初,各家公司统一了,吸纳资金时要三个月后才能取出利息,本金存入最短的时限是半年期。有些入股金已经到期限了,不过真没几个人肯将钱兑出来。因为个人都可按时得到利息,有这些钱,平日生活支出有了来源。将钱取出来的,除非是有急用,没有谁想将这些钱作为本金来做生意。平秋市除了小本生意,任何一家店要经营都不容易。当然,开店的发财的人也不少,可那是经过多年的积累,经验、人脉积攒起来后找到适合的经营路子。
但是,万一出现谣言,即使只要将各家建筑公司资金吃紧,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的情况对外公布,都会引发入股金兑换潮,将这些公司逼死。有人提出加息吸纳资金,杨东轩给否决了,加息吸纳资金也不见得可多得到多少资金,因为经过这段时间对资金的吸纳,民间真正存在空余资金的人并不多,何况,吸纳资金的范围早超出城南区和平秋市市区,周边各县也吸纳了不少资金进来。
虽不放心,经过这次提醒,各家公司也会有相应准备。吸纳资金过程,免不了存在一些大户,大户的资金不一定是他本人的,比如其他县入股金往往是某一个跟这边有关系路子的人,将该县不少资金集中过来进行入股,得到应有利息之外,还会有额外的激励,这部分就是大户获取,大户还可能对手来的资金利息扣下一些作为手续费等等,公司这边只要稳住这些大户,就不会有大动荡。
直接回家,宋玥秋见他回来问题是不是吃过饭,杨东轩便提到十里牌风光、餐馆和各家公司资金链的事。宋玥秋说,“建筑商吸纳入股金的操作,其实就是民间集资,不过,将利息控制在一定范围,风险降下来,其中的风险还是存在的,你可要多留意。”
“只要是正常运作公司,风险处在最低层次。不过,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本身就抱着捞一笔跑人这样的风险,一旦有人这样做,牵涉到的面就大,也会波及其他所有公司的入股金。”“是啊,国内不少集资案就是这样爆发出来的。”
“省里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具体的消息?如果省里有了明确的消息,这边的风险便完全降下来,好消息提振上下的信心。”“不会超过两个月,银行这边已经开会,但信息还处在控制中。”“国内存在什么绝密吗?银行有了动静后,消息绝对会透露出来。”
“你是不是说我给你消息,好,你退还来。”宋玥秋笑着不依,杨东轩将她抱住,恶声恶气地说,“好,我吐出来给你。”“恶心。放下我,嘉嘉看见了呢。”
杨东轩也担心给嘉嘉看到两人的亲密,这个真是儿童不宜的,放下宋玥秋不抱却不放她的手,将她牵进房间,宋玥秋见他这样,警惕地说,“做什么,可不成。”知道他胡闹起来就是个没完,即使闹完了自己浑身都软,儿子见自己如此肯会以为自己生病,更加呵问,总不能一直对儿子撒谎。
“成的、成的。你知道我喝酒了,酒后失控……”杨东轩一边说一边忙,三五下将宋玥秋弄光,丢尽被窝。
宋玥秋挥手捶打他表示抗议,可这时候抗议有什么用?只得由着他,配合他尽量快些。
或许叶幸将城南区的窘迫和危险跟杨卓林沟通了,早早上班让肖子山过申项办来堵杨东轩,肖子山不去申项办那边,就在街口等。见杨东轩的车过来,给他打电话。见肖子山大早在等自己,杨东轩摇下车窗笑着说,“肖科长,这么早?还没吃早餐吧,走,我请。”
“多谢杨常委。不过,先记着吧。今天吃不成,书记在办公室等呢。”“哦,那好,我这就跟肖科长过去。”调了车头往区委走。
杨卓林的意思杨东轩也预测到,城南区的危险处境只要稍用心都能够看出一些,杨卓林手里有申项办这边工作推动的详细材料,不比外面的人可随意糊弄。没等杨卓林开口,杨东轩说,“书记也担心啊,不知市里有什么反响。”
“你要什么反响?”“我要市里筹钱来解决工程款,地主老财很反动是吧,他们还给长工一口饱饭吃。市里拖欠钱款快一年了,还让不让人吃饭。”
“这话你找市长去说,要不直接到省里去说。”杨卓林没好气地说,知道杨东轩对潜在的危机有警惕,可眼下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钱,没有钱其他办法都无法。目前,各方面都没有筹钱的路子,压力便集中在申项办和城南区。
“这不是向领导反应情况呢,书记,不能越级汇报,这是常识,你可不能再害我。”“到底谁害谁啊,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