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惠贞热情不减,不过,牛潭村的条件并不算差,除了业余生活显得枯燥一些外,其他的都不错。有教师办公楼、改装的寝室楼、有操场,还有将近二十个老师在一起。
“杨局长,今天我来主要是有几句话要跟您说。”范惠贞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地说。
“请说吧。”
“是这样。那天发生在我们小学的事要不是您,我都不知会怎么着。那天之后,心里一直在想要感谢您,可我也知道您当初是区里领导,区里那边我一点都不熟悉,没有勇气过去跟您说。前天我才听到我们校长说您到教育局了,还是局长,心里更急着要来跟您说这些话,不说出来,整天心神都不能静下来。局长,谢谢您……”
“小范,没有必要将这些记在心里。”杨东轩说,“好了,你先回去上班吧。”
“杨局长,您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太佩服您了。”范惠贞说,脸上表情丰富,似乎将很多压力在这一瞬间都冲散开,热情洋溢着,“太帅了、太酷了,真的是我们学校很多人的偶像。”
杨东轩心里在苦笑,这种女子多少有些那个,自己这才离开大学几年啊,就感觉到似乎跟这个有代沟了。“先回学校去上班吧,可不要误了课。”
“局长放心,我有车呢,不会误了工作。局长,哪天我拿笔记本来,您帮我签名好不好?求求你了。”范惠贞边准备往外走,说着,又对杨东轩做一个鬼脸。
张诚智进来,见杨东轩在看文件,心里在嘀咕。对范惠贞多少有点印象,他到牛潭村小学也有几次。见杨东轩平静不去提这事,说,“杨局,还没吃早点吧。我们干脆到外面吃,有一家牛肉粉很地道。车,安排好了。”
“好,我们就走。”杨东轩知道张诚智的意思,早上安排在外面吃东西,也算一种请客。不过这样的请客又不正式,最适合如今彼此之间关系增进的方式。要想让彼此的关系拉近,自然要给对方一点机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道理在任何方面都是一样的。
到车旁,司机老段来给杨东轩开门,张诚智说,“杨局,老段是我们局开车技术最好的。”、“段师父,辛苦了。”
“杨局客气,不嫌我就很感谢了。杨局年轻有为,前程远大,我们跟在杨局身后也吃点、喝点,就满足了。”老段说,司机都是老油子,跟的领导一届一届地换,也不太在意领导的感受。杨东轩不会去计较,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烟丢给老段。老段麻利地接了,笑呵呵地说,“谢谢杨局,坐好了,我们走。”
到雄龙镇将学区校长带着一起到牛潭村去,杨东轩和张诚智都没有要撇开雄龙镇这边的人,来落实厕所复修的工程。招标或许是由区局来主持,但具体工程的进展、质量的监管,不是杨东轩和局里来做的。还有跟村里的沟通,学区、学校应该比他们更熟悉,也更有利于沟通谈判。杨东轩准备一开始将学区的人带着一起做这些事,只有将这件事做好了,才是自己在教育局立足的根本。
从镇上到村里,问了一些情况,学区校长高长兴说,“牛潭村比较复杂,主要是人多、村子大、之前练武风气重,在村里就养成一种坏习气。这一次为项目的是,他们竟然直接提出厕所要由他们来承建。说什么,修一个厕所有什么了不得的,村里修住的房屋都是他们修建。”
修厕所确实很简单,但作为项目来抓,招标时首先要看应标一方的资质,没有资质将项目交给对方来做肯定过不了关。万一出现质量问题,谁来负责?不仅教育局这边不可能通过,区里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这个厕所的修建,更是受到省里、市里、区里层层关注的。
“那个人是谁,这么牛气。”杨东轩觉得情况也不难想象,在牛潭村修建项目,而厕所的旧址处在学校围墙边,动工时必然会涉及到围墙外的地块。再有,老厕所里那些多年老粪要清除,往哪里丢?这些事情都跟村里有关。必须要跟村里协调好,才可能顺利进行施工。当然,如果新选址可回避一些矛盾,只是,牛潭村小学的地方就这样大,学校跟村里的关系也不能搞僵化,要不,今后征地、新工程等等都会很被动。
“主要是一个叫田志豪的退伍军人,他在五年前拉拉一只建筑队。周边不少村民到外地打工,赚了些钱,回来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修房子。牛潭村和周边的村里房子,基本是他包揽来做的。他儿子叫田坤,那天也是掉进粪坑里的其中之一。自从得知儿子差点死在粪坑里,田志豪就放话出来,说要找当年做这工程的人。”高长兴说,张诚智之前也跟杨东轩说过一些。
“这种人腰包里有几个钱,最是可恶。”老钱插一句。
对村里这种所谓的“豪强”,杨东轩也了解,每一个村都有这种人,像牛潭村这样大村子、大家族,自然更加霸气一些。甚至政府过来都不好沟通,说白了就是泼皮、新恶霸,确实很难处理。
琢磨一下,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处理缺口,只有见面再说。
到学校,正在上课。杨东轩直接往综合楼去,进办公室,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