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唐心怡会如此生气,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只怕会更激烈。这些年来,为了遏制公主的势力,仇万里对凤翔卫的打压,几乎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凤翔卫的士兵,少说已经有大半年都没拿到过军饷了。哪怕是白蝶公主拉下脸去求,仇万里仍是一副作难推搡的模样,哪怕只是区区五万两黄金,都不肯松口。身为凤翔卫的统领,这其中的难处,没有谁比唐心怡体会的更深。
一方面仇万里对凤翔卫百般为难,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儿子却是好不大方。一出手便是数百万两黄金,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两相一比,唐心怡如何能不生气?尤其是当她想到,自己麾下的战士,个个都要将裤腰带勒紧,而仇云冲的部属,一个个却是肥的流油,唐心怡的怒火就更是无法压制了。
面对唐心怡的质问,仇云冲全没当回事儿,冷笑了一声道“唐心怡,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我所率领的大军,负有护卫边疆的重任,是帝国安危之屏障!而你的凤翔卫又算是什么东西?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没有任何用处。别说是五万两黄金,就算是五百两,在我看来,也是无谓的浪费!”
“仇云冲,我们翔凤卫担负的是公主的安危,皇室的安危,所负之责,哪里逊色于你了,你凭什么这样瞧不起我们翔凤卫?”
“笑话!公主殿下深居云中城,而在云中城周围足有三支铁骑,近六十万大军守护,公主的安危会有什么问题?你们翔凤卫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哼,如果没有我翔凤卫,只怕公主殿下早就已经遭了某些人的毒手了。”
“唐心怡,听你这话,似乎另有深意,你敢说的再直白些吗?”
“用不着!别人听不明白,你仇云冲难道还听不明白吗?”
“混账!你的意思是说,我仇云冲会暗害公主殿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没有撕下面具之前,谁知道面具后的是人是鬼?”
“你……”仇云冲本欲发怒,却又忍了下来,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这是嫉妒。嫉妒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以至于胡言乱语,所以对你刚才说的,本将军不怪你。唐心怡,其实你也算是个人才,只可惜却是明珠暗投,跟错了人。不如这样吧,你回去跟公主殿下说说,如果她愿意陪本将军小酌几杯,五万两黄金而已,本将军给她出!”
“仇云冲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这番狂言乱语,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诛你九族!”唐心怡娥眉一挑,满面愤怒的娇声喝道。
仇云冲冷笑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你还等什么?公主殿下对我仇家不是恨之入骨吗,你诛了我九族,在公主殿下面前,可就立了头功了。”
“你……”仇云冲的嚣张态度,自然是令唐心怡怒火中烧,可再怒,唐心怡也不敢真的将仇云冲给杀了,这一杀,天下登时就要大乱,头功不头功的暂且不论,她和白蝶的性命怕是顷刻间就会丢了。
望着唐心怡既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仇云冲哼了一声,道“如果你对公主殿下是真的忠心,那就应该回去劝劝她,这人应该要血聪明些,要知趣识时务。她再这样胡闹下去,怕是连公主都当不安稳,何谈其他?”
“仇云冲,你……你这是在威胁公主殿下?”唐心怡吃惊的瞪向仇云冲,万没有想到,这仇云冲比他爹还狠,对自己的野心,如此**裸,竟毫不掩饰。这让唐心怡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这是不是意味着,仇家父子已经做好某种准备了?
“哎!这年头啊,好人真是不能做!你明明是一片好心,别人却愣是要当做驴肝肺。随便你怎么想,本将军没空向你解释?”说罢,仇云冲转头看向武秋军,面色严肃的道“武先生,五千块血钢原石,是我们早已经商定好的事情,而且本将军连定金都付了,现在却出了这样的意外,本将军需要一个交代。”
“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天宝阁的疏忽。这样吧,如果仇将军肯等一等的话,我们愿意给仇将军打个五折。”武秋军的诚意很做,张口便是五折,这意味着,他天宝阁又要赔上百万两黄金。看武秋军那不停微微抽搐的脸庞,心中八成是在流血。
“不行!本将军可以等,但是烽火城的军情不能等!”
让万东感到意外的是,仇云冲对武秋军的提议,竟然一口便否决了,神情坚定,毫无通融的余地,这一次,似乎连段冷嫣的面子,也没了作用。天宝阁和仇家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万东之前所想象的那么亲密,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哼!西厥八部这些年来,都快要被我帝国大军给打残了,远退到大漠深处,根本就无力再犯我边境,烽火成能有什么军情?仇云冲,这五千块血钢原石,你仇家父子怕是‘另有重用’吧?”
唐心怡将‘另有重用’四个字咬的很重,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仇云冲却只是轻哼了一声,并不应答,对唐心怡显得很是不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按照约定,双倍返还仇将军所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