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过河拆桥的人多,以怨报德的人也不少。既过河拆迁又以怨报德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便少了。王晓心里揣测这老狐狸南宫霆可最好莫是其中一员。
王晓和杨凯波耐着性子于寒风凛冽中在南宫家门口等了陈凯半个小时。
“王晓,你找老陈什么事啊?”南宫霆不知出于何种想法,此时也走出了家门。
王晓扯动嘴皮笑道:“没什么,南宫先生可以就近旁听。王某丝毫不会介意。”
三个男人在门口又等了片刻,便见陈凯驱车赶了回来。陈凯刚走下车,便听南宫霆说道:“老陈啊,王贤侄说有事要找你谈谈。”
王晓大踏步走近陈凯,在与其距离三步远时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有些门道,练武之人三步之内骤起发难易如反掌。恰好三步,那两人多少都会有些反应时间。
陈凯皱了皱眉,因为杨凯波那曾击败过徐强的后生趁他注意力集中在王晓身上时,不知不觉站到了他弱侧的五米远处。“小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王某记得皇城之行时曾与您相约,回SH后切磋一番。王某最近琐事缠身,今日恰好无事。念及陈叔当日的约战之言,便不请自来了。”
陈凯心内一紧,这姓王的小子要拿他开刀吗?杀鸡儆猴还是南宫老狐狸的阴谋诡计?“小王啊,叔父最近身体有恙,还是改天吧。”说完便想从王晓身旁绕过去。
陈凯心里又是一惊,王晓蓦地左移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且身上气势大如江河,分外凌厉。倏尔又变得虚无缥缈,仿佛融于天地中。这小子功夫又精进了!陈凯收回心思,长袖内的双拳紧了紧,不知忌惮什么却又松开了。“王晓,世叔确实因偶感风寒,身体乏力。不过,你若要强行出手,那可就莫怪我陈某出手反击了。”
王晓双目有神盯视陈凯良久,“陈先生多虑了。王某虽说半路习武,且少在道上行走。但那些道上的条条框框王某还是懂得。”话是如此说的,他却仍站在原地,归然不动,分毫让路的意思也没有。
南宫霆并未劝阻让他们息事宁人。王晓强行邀战陈凯于他也有利,正好再试探下陈凯的心思和深浅。
陈凯将左手负于背后,眼神凌厉而又诡测,“王晓,大路朝天,各走两边。陈某自问并没有与你结下过节,你如此强势作风意欲何为?莫非欺陈某人老体衰,技不如你吗?”
“说得好!”王晓忽而气势如虹向陈凯身前大跨一步。
陈凯瞳孔猛地一缩,心头一沉,就要有所作为,却听王晓笑呵呵接着道,“改日再与陈先生过招,好生无趣!”说完此话,王晓空门大开,在距陈凯一步之遥,其随时随地可以骤起发难的情况下背对着陈凯慢步离去。陈凯压下心中强烈地出手阴王晓的想法,虽说如此近距离下偷袭,成功可能性倍增,但这小子像是乘着火箭在练武。自皇城之行开始,武艺一路攀升。难保他此刻不是在胸有成竹的情况下,故意引自己上钩。
王晓走了三四步后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哼,哥早就料到你陈凯前怕狼,后怕虎,今日必不敢在胜券未握的情况下动手。嘿嘿,王某给你机会了,只是你陈凯没把握住。此后,你命生死不归天!
落红岂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陈凯不知又忙什么去了。南宫倩估计小姐脾气发作,待在闺房绝食绝行呢。南宫霆和王丝丝这对夫妇则在客厅内品茶交流。
王丝丝洁白如玉的脸上带有绯红,惹得端庄贤惠的大家闺秀王丝丝如此生气,可见不是一般的大事小事。南宫霆面如止水,怡然自得地在品茶。两位二十余载的老夫老妻就这般对峙起来。
王丝丝皱了皱柳叶弯眉。她终是一心操持家务事的妇道人家,拼耐心怎拼得过南宫霆这老狐狸。“老霆啊,自从我入了你南宫家门,家中大小事务都是你在做主,可这事非比寻常,事关倩儿终生幸福。老霆,你能跟我这女流之辈说叨说叨吗?”
“有什么好说的,你应该知道我脾性。我今日既已下定心思向王晓摊了牌,那么也就是定论了。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你应该劝劝你那闺女,我南宫霆娇生惯养她二十余年,可不是让她掣肘我这父亲的。”南宫霆品了口茶,淡淡说道。
王丝丝险些落下泪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当年鬼迷心窍,不顾家中父母双亲竭力反对,嫁给了她认为会是个好丈夫的南宫霆。孰料,南宫霆人越老,权力**越大,心性越狠。现在连自家闺女的前程、生活都置之不理了。“老霆,你今年十月二十二日满的五十岁,我也四十八了。我们俩老头老太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一家数口,三世同堂多好啊,何必再争……”
“够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南宫是贪财好权,可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确保咱南宫家屹立不倒,好让我跟你能够寿终正寝。至于倩儿,作为南宫家的独女,为了家族利益着想,牺牲些自家幸福算作什么。更何况他王晓也未必会给倩儿带来幸福。”南宫霆说出这么一番话,便不顾王丝丝张口还要再说,起身往书房去了。
王丝丝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