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忙碌。喘气回息的有,焦急上前探望的有。呃,还有一位观战叫好的老者。
王晓不等陈义搀扶,略吃力站起。自己这番可不是被别人打伤,是被自己发的猛力,被李老借了一些他的蛮力打伤的。杨凯波那招所传的保命绝学对于这种于电光火石间便分出胜负的形势几无作用。但好在是切磋,王晓未尽全力,李老也有些手下留情,故而所伤不甚重。
王晓快走几步,也不顾自家伤势,和王飞一起搀扶李老。
王飞瞪了一眼王晓,不过未开口。
“前辈,那一招我刚悟透,有些收不住手,呃,收不住腿,您老见谅个。”其他人未必看见,但王晓知道自家今天精气神俱佳,说点玄而又玄的话,他王晓刚才天人合一了。那最后一腿王晓知道踹中老者胸膛了,虽不甚重,但也肯定不会轻。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他王晓的功夫已能跟李老这种老前辈、老武林相提并论。李老很有可能是见猎心喜,才任他将刚悟透的三叠浪一套全使出来。
怕自己那一脚有些重,王晓所以才匆匆忙忙赶来探望李老。他王晓二十来岁年轻力壮,气血旺盛,这点小伤不打紧。对面可是位年近六十的老者,若非精通内家拳,指不定哪天就既意外又合理驾鹤归西了。
李老这会气血平息,笑看着王晓,“不打紧,不打紧。后生可畏啊!”
“李老,没事吧。”从别墅那边走来一位老者,起初抱着个刚满月的大胖小子,此刻将手中的小家伙递给旁边的儿媳。
“没事,王哥。哈哈,今日接连见着两位年轻的武学后生,且都很有才华,一个内家养气,一个刚猛外功。不错,不错。甚好,甚好!”李老显然今日“老夫聊发少年狂”,接连见到两位武学才俊,见猎心喜了。
李老搭开王飞和王晓的胳膊,示意没事了。然后露出笑容亲切地望着王晓,“小王,来,叔父为你活活血。”说完也不管王晓意愿,左手捏着王晓颈间,右手力度适中拍打他胸膛。
刚才还甚为气堵胸闷的身体不一会便什么不适也没了,当然,除了还有些疼痛。王晓忙向李老道:“叔叔,谢谢了。”
这时,王家儿媳抱着自家儿子来到众人跟前,狠狠瞪了陈义一眼。陈义假装没看见。王飞从自家媳妇那抱过儿子,轻声哄起儿子来。
王老看着陈义,神色凝重,语气诚恳,“贤侄啊,莫非要伯父亲自向你道歉?”
陈义忙说:“不敢当,不敢当。”继而慢步行至王飞夫妇跟前,露出微笑看着王飞妻子,“大姐……”觉得不妥,又用蚊蝇飞舞般轻的声音改口,“嫂子。”
王飞妻子这才面露笑容回了一礼,“陈公子。”
陈义又走到王飞身前逗了一会满月大的婴儿,唏嘘道:“看在我这大胖小子,可爱侄儿份上,陈某以后来跟王哥比武切磋,点到即止。”众人闻他这一句,俱都欣慰。岂料陈家公子顿了下接着道:“不过,若王哥打肿脸充胖子,绝不认输,那我只好替李叔解忧,用拳脚督促他好生练武了。”
王家儿媳妇闻听此言,又瞪了陈义一眼,王飞则讪讪笑着。
陈义话锋一转,大笑道:“玩笑话,玩笑话。嫂夫人可别往心里去。”
这回,连李老、王晓两位“外人”也都笑了起来。
王老非留陈义、王晓在王府吃饭。盛情难却,两人只好应承下。
王飞、王晓、陈义、王老、李老五人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王家儿媳抱着自家儿子估计忙去了,不在这。几个年轻人轮流为五人添茶。王老、李老两人兴致颇高,从大西洋聊到太平洋,从东北聊到海南,很是开心。三个年轻人偶尔插话搭腔,也俱是相合适宜、相得益彰。
李老叹口气,满面慈祥看着王晓,“小王啊,我李某走南闯北几十年,各色人物也见了不少。外家刚猛功夫能练到你这一步的,你啊,是头一个。不过,外家功夫终究吃身体、吃年龄,若你以后脏腑受伤,腿上弄个骨折啊、肌肉撕裂啊,这身功夫可就立马走下坡路了。外家拳终归不是上乘啊!”
王晓听李老说得真切,又是为自己着想,心里感激,“谢谢李叔关心了。只是我习武晚。传我武术那兄弟倒是懂内家拳。但以我当时年龄,已经不合适了。故而才一心钻研腿上功夫,有了今天这么些琐屑成绩。”
“不一定,我倒知道有一门内家拳法虽说威力不是很大,但胜在没有年龄上的限制,老少皆宜,只不过……”王姓老者皱皱眉,说了这么一句。
陈义一听有戏,忙给王老陪笑,“伯父。王晓是我兄弟,您要知道些什么,请定要告诉小侄。”
王老端起茶杯抿了口,王晓忙为他又添上。王老咂咂嘴,眉毛微皱,头颅略抬起想了一会,“不是我卖关子。当时我还在杭州那边打拼。那时年轻,也想学武,可是年龄太大,便很是在此事上下了一番功夫。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是让我找到了解决之道。岭南卢家,晚清民国年间出了好几位武学宗师。据说他们的不外传之秘“卢家拳”便是不限年龄资质的内家拳。只是可惜,解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