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昌的话还没说完,刘赐便大怒,拍的几案邦邦响:“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一个是朝廷的中大夫,一个是衡山王世子,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街头斗殴,这让人怎么看我们衡山国?还不让人用屁股笑?”
张广昌连忙道:“大王息怒,此事乃是韩大夫引起,翠香楼本是世子的望江楼,属下已经查过,虽然世子送给了苏任,却在其中占有分子,出手保护也在情理之中。”
“哼!不用替这个逆子说话,他是要气死本王,好早日登上王位!”刘赐余怒未消:“来人,去把这个逆子给本王叫来,本王今日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六安县令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人已经到了门前,不进去又不行。衡山王刘赐正在气头上,弄不好真有可能脑袋搬家,六安县令犹豫了半天,一咬牙还是进了大堂。
刘赐黑着脸坐在上面,气的胡须都在抖。六安县令咽了口唾沫,三两步来到近前,翻身跪倒:“下臣六安县令拜见大王。”
刘赐嗯了一声。六安县令接着道:“下臣六安县令奉命调查世子府命案,特来向大王禀报。”
刘赐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说吧,十日时间你都调查出了什么?”
六安县令连忙将手中竹简递上:“下臣回去之后,调派人手,加紧调查,杀死世子亲随的刺客行踪诡异,武艺高强,从所用兵器判断,不是我衡山国本地之人。”
“啪!”刘赐又一掌拍在桌案上:“十天时间,就查到这些?我看你这个县令是不想当了。”
六安县令吓了一跳,慌忙道:“下臣还查到,此事太过蹊跷,以世子身边的人,绝对干不出来!虽然此事尚未查清,不过下臣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或许和此事有些牵连。”
“什么事。”
“去年,苏中郎前往会稽赴任,曾在六安暂留几日,当时也发生一件刺杀苏中郎的事情,事后也没有找到凶手,下臣斗胆,觉得此人很有可能是此次刺杀世子亲随的凶手。”六安县令额头冒汗:“下臣已经将两案一起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线索。”
刘赐抬手将六安县令递上来的竹简扔了过去,正好砸在六安县令的脑袋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去年?你怎么不说前年?去年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查清,又要将两个案子并行处理,你是不打算弄清楚了?”
“臣不敢!”六安县令顾不上脑袋上的鲜血,匍匐于地,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拖下去,拖下去!”
“世子到……!”一名内侍拖着长长的公鸭声,大声报告世子刘爽到了。
刘赐今天早上起床没看黄历,一件件的烦心事全都挤到了一起。先是张广昌报告世子刘爽和韩焉斗殴,六安县令用了十天时间,就弄出这么个调查结果,现在他最不喜欢的刘爽来了。刘赐气的都忘记了让人将六安县令拖下去的事情。
刘爽低着头来到殿内给刘赐行礼,不等刘爽跪下,刘赐便怒道:“瞧你都干的好事!你是衡山国的世子,与人斗殴,成何体统?你是觉得本王这张老脸丢的还不够?”
刘爽跪在地上不说话,低着头。张广昌连忙道:“大王息怒,此事与世子无关,全是……”
“少替他说话!堂堂世子与商贾搅在一起,苏任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我们得爱惜,别忘了我们姓刘,你缺钱吗?你说,若是缺钱,本王给你,明日便去将翠香楼的份子要回来!”
刘爽还是不说话。刘赐越骂越气,猛然起身,走下来一脚将刘爽踢到,扑上去拳打脚踢。六安县令吓的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刘赐打了刘爽,也算出了点气:“你说,为何与韩焉斗殴?”
刘爽从地上爬起来:“没别的原因,上将军已经说了,孩儿就是看不惯韩焉。”
“哼!你看不惯他,你和他也差不多!”刘赐瞪着眼:“韩焉好歹是中大夫,皇帝的宠臣,和他争执你知道后果吗?”
“孩儿知道!正是因为孩儿知道,才要和韩焉起冲突!”
“你你你!”刘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刘爽,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爽跪爬两步,挪到刘赐身旁:“父王,孩儿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衡山国,这个韩焉所作所为与谋反无异,孩儿见父王待之如上宾,生怕一旦事发牵连父王,这才出此下策,孩儿也不迫不得已。”
“混账!韩焉乃是陛下宠臣,岂能谋反?”
刘爽道:“父王还记得去年苏中郎在淮河北岸遇袭的事情吗?当时孩儿和上将军一同在国境边等候,本以为苏中郎的两百人会被那些盗匪击溃,但是苏中郎以二百人将九百盗匪打的七零八落,当时孩儿就怀疑那些盗匪的身份,派人去了双方交战的地方查看。”
“你查到了什么?”刘赐很清楚那些人的来历,这件事都过去一年了,谁也没有提过,本以为此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好儿子又给翻了出来。
刘爽从袖口中摸出一枚箭矢:“父王请看,这便是孩儿找到的东西,此物虽然经过打磨,但是韩字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