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广济轻轻打开门,先探出脑袋往门外瞅了两眼。天还没亮,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昨夜下了一场不大的雨,将院子里花圃中刚刚盛开的鲜花扫落不少。
连忙闪身出来,赢广济一手扶着腰,快步往院子的另一边走。回头看了看那间房子,摇头叹气。与其说自己一夜春风,倒不如说被那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美美的折腾了一把。幸亏赢广济从小练武,打下不错的基础,若放在一般人身上,能不能下床都不知道呢。
赢广济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院门外,一个人影闪身钻进了他刚出来的那道房门。
刘无采睁着眼睛,脸上一片潮红,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细细一层汗水。看着进门的那个人,笑了笑:“你来的到挺早。”
那人一身仆人打扮,满脸的污泥,看不清相貌。不过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个年轻人。听见刘无采问话,那人也笑道:“昨夜我一夜未睡,听着这边的动静,担心那家伙对你不利。”
“哈哈哈……”刘无采笑的花枝乱颤:“你是吃醋了吧?”
那人坐到榻边,一只手顺势塞进被子,在刘无采身上抚摸:“算是吧!不过那家伙还挺厉害,竟然还能站着出去。”
刘无采冷笑一声:“银样镴枪头一个,和你可没法比!”
“看来你还没够呀?”
刘无采水蛇一样攀附到那人身上,眼神迷离,光溜溜的身体一个劲的往那人怀里钻。无论那人怎么躲避,已经亢奋的刘无采根本不顾及,颤巍巍的说到:“宏哥哥,这么多人里,就你对我最好,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苏任今天竟然起了一个大早,正在院子里锻炼的时候,赢广济回来了。看见苏任,赢广济明显愣了一下,没说话,低头就往自己屋子里钻。
苏任笑了笑:“春宵一刻呀!你去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
苏任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那么大一口印子,美人的嘴巴不小呀。”
赢广济连忙伸手去擦,尴尬的笑了笑:“我去报仇了,他让我没面子,我也让他没面子。”
苏任苦笑道:“你这报仇的方法还真特别,不过看样子你也受了不轻的伤,这是杀的多么激烈?”
“少挖苦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你比我好不到那里去!”
调笑了赢广济一阵,赢广济落荒而逃,苏任也转身进了屋。今日无事,在衡山王刘赐的盛情邀请之下,苏任决定在六安暂留三五天。此去会稽虽然不远,却也不近。在鄱君山大战一场,物资几乎损失殆尽,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补充,谁知道剩下的路上还会遇到什么情况,必定手中有粮,万事不忙嘛。
在刘爽的陪伴下,一行人出了王府,沿着六安的街道转悠。昨日进城,前呼后拥什么都没看见,今日刘爽特意没带护卫。一群人穿着便衣,也不骑马,一边走一边欣赏六安城的繁华。
六安是个好地方,地出江淮,东衔吴越,西领荆楚,北接中原,气候宜人,无论是北方的产物还是南方的产物在衡山国都可以栽种,所以六安城内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比比皆是。
“望江楼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酒肆,胖头鱼的做法尤为地道,苏长史好庖厨,今日不妨尝尝,能指点一二,本世子感激不尽!”刘爽指着前面一栋二层楼的酒肆,远远的便能闻到清蒸鱼的味道。
苏任一笑:“没想到世子也好商贾?既然如此我便尝尝,不过这顿饭得世子请客!”
“好说好说,只要苏长史喜欢,天天来此都成。”
望江楼是刘爽的私产,也是六安最好的酒肆,基本上和成都的翠香楼是一个档次。后台大老板来了,掌柜的亲自迎接,店里还有几桌食客。掌柜的就要去赶人,苏任笑着摇摇头:“酒肆就要有酒肆的样子,若剩下我们几人,直接回家算了。”
二楼的雅间准备停当,分宾主落座。刘爽豪爽一把,对掌柜道:“将拿手的菜品全都摆上,苏长史可是庖厨高手,有他指点一二,酒肆的进账可不止多一成,去年我去蜀郡,翠香楼的美味至今难忘。”
“哦?世子去过蜀郡?”
刘爽脸色一变,眼圈有些发红:“去年不知父王从什么地方听说,清茶可以养生,便命我去了蜀郡一趟,等我回来之后,母亲死了,徐来竟然当上了王后。”
苏任叹了口气:“世子不用太过伤心,今日我们品尝美味,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
刘爽擦了擦眼角,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说这些,来人,取些酒水来,我要与苏长史共饮几杯。”
酒是好酒,却没有苏任自家的酒列。一连喝了三大碗,第一道菜便上来了。果然是清蒸鱼,没有姜丝、蒜末、更没有花花绿绿的装饰。乌漆墨黑的盘中,一条连内脏都没掏的鱼就这么摆在上面。鱼倒是不小,可惜被厨子糟蹋了。
刘爽还请苏任品评,苏任连筷子动都没动,连连摇头:“怎么?苏先生觉得不好?”
“岂止不好,简直难以下咽!”
“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