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教训,山里的山匪们听话多了。虽然还有派人跟着苏任的队伍,也仅仅是跟着。过了剑门关,就算出了蜀中。回头在望,有种离家远走的感觉。三年来,苏任一直都在蜀郡,这一次前往长安,会是个什么结果,他自己心里都没数。
有了并肩作战的情义,赢广济又变回了那个如同苍蝇一样的话唠。苏任躲在女人群里面躲避,其他人就没有去处了。冷峻和黄十三不搭理他,苏凯自始至终都用警惕的眼睛望着,赢广济只能将目标选定在霍金身上。两个人都是年轻人,赢广济很会说话,逗弄的霍金将自己的丰功伟绩说的清清楚楚,当然其中也包括苏任的发家史。
剑门关就在眼前,却破败的完全不像样子。这里是当年蜀王抵挡秦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汉中王进入蜀地的第一个攻略目标。能看的出来,要攻下这等险关需要多少兵卒拼死,不知道有多少儿郎葬送在剑门关下,变成了黄泥。可现在剑门关失去了当年的雄伟和坚韧,犹如一个垂暮的老人。
扶着巨石垒砌的关墙,苏任有种苏轼看见赤壁战场的冲动。眼前的大山就在脚下,身后的平原就是蜀中。晴朗的天气能够看的很远,农田里一个个如同黑点的百姓都看的清清楚楚。绞尽脑汁想要做出一手如苏轼赤壁怀古般的文章,可惜他苏任没有苏轼的文采。
刘高几步登上关墙,对苏任施礼:“先生,关下来了一群人,说要见先生。”
“怎么?暗的不行,明目张胆的来了?”苏任探头往关下看了看,山道上黑压压的一片,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一个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刘高道:“应该不是,他们还带着礼物。”
“哦!先礼后兵?”苏任笑笑:“去把他们放进来,让大家小心,这些山匪谁知道想干什么。”
刘高答应一声下了关墙。赢广济叹了口气:“苏兄的大名果然广播,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都有人拜见。”
就在剑门关破败的大堂里,席地而坐。一大群人闹哄哄的进来,见面之后连忙磕头。有几个望着坐在上位的苏任稍微发了一下呆,这才慌忙跪下。
“我等拜见苏先生!”为首的是两个中年汉子,一个长了一张大长脸,高高的鼻子竟然带着钩,稀疏的几根淡黄头发,很明显有西域人的血统。另一个五大三粗,只是脸上的麻点子不少,坑坑洼洼的,像挨了炸药。
苏任看了一会:“秃鹰,花豹子?”
两人连忙拱手:“苏先生见笑了,我两人的混名岂能在苏先生面前摆弄。”
“前几天就是你们带人和虎头一起,想要劫我的货物和骡马?”
两人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先生见谅,我们都是受了虎头的蛊惑,若知道是先生,就是杀了我等,也不敢干出那等事情。”
苏任笑笑:“不妨事,你们不是没动手吗?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谢先生宽宏大量!”秃鹰一摆手,两个山匪押着一个瘦猴般的家伙进了大堂:“先生,这就是飞虎寨的三寨主,是虎头的亲信,就是他骗我们攻打先生,今日捉来请先生发落。”
花豹子也道:“这小子受人指使,明知是先生,却诓骗我们,若不是秃鹰发现,我们就算百死没辩了,要论我说,就应该将这小子千刀万剐才能解气。”
“哦?还有人指使,可知是何人?”
三寨主磕头如捣蒜,额头上很快见了血:“先生饶命,先生饶命!那人我真不认识,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很能打,我也是被迫的,先生饶命呀!”
苏任吸了一口气,一挥手,霍金带人将三寨主押了下去。缓了一下心情,苏任道:“既然都是误会,这次说清也就没事了,诸位寨主能来,从今往后就是我苏任的朋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能出的上力,一定帮忙!”
众人大喜,秃鹰连忙奉上礼物:“我等自知对不起先生,备了些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说这话就见外了,大家都是蜀中人,若不是实在无奈,谁愿为盗为匪!”苏任没有接礼物,望着众人道:“不过呢,这打家劫舍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我给诸位一个出路如何?”
秃鹰连忙再次拜倒:“谢先生!都说蜀郡苏先生乃是当世神仙,我等今日就请苏先生给我等指条明路,从此之后唯先生马首是瞻,我秃鹰对天发誓,若有异心天打雷劈!”
“我花豹子也对天盟誓!”
众人伏跪不起,等着苏任的后话。
苏任点点头:“尔等也是真汉子,我没有看错尔等,来,都起来,咱们慢慢聊。”
用众山匪带来的山货和劣酒,烤了几只野味,就在剑门关外的土场上。没有桌椅,拿几张木板席地而坐。苏任的大名在蜀中已经传遍,无论是商贾还是山匪,亦或是军兵,这些苏任接触过的方面,都有让人称道和羡慕的成绩。能和苏任苏先生在一起吃饭,得到苏先生的指点,山匪们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信心。
秃鹰第一个向苏任敬酒:“先生,我等都是粗人,先生乃是天下智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