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观被武连风在背心上打了一掌,虽然没要了性命,但却头晕目眩跑不动,全靠师兄搀扶。二人趁着张道陵出手阻拦武连风的时候离了至意亭,跌跌撞撞往陵墓方向逃走。
二人的符纸一张不剩,没法用地遁之术,只能靠两条腿跑路。
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看到那远处影影绰绰的陵墓已在。定观喜道:“终于到了,快让我躺下来歇一歇。”
普玄道:“等进了陵墓再歇不迟。”却听定观惊道:“前面有人!”
普玄心道莫不是方仲已经等在这里了,连忙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个膀阔腰圆之人,背着身形,默默看着前方陵墓。那身形显然不是方仲的。
那人影缓缓回过身来,淡淡道:“二位道长姗姗来迟,鄙人久候了。”
普玄和定观齐声惊道:“张天师?”张道陵不是尚在后面与华阳门的人纠缠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已赶到前面去了。
普玄结结巴巴道:“张天师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不是……”
张道陵道:“鄙人想请两位道长回去鹤鸣山,别四处乱闯,虽然二位不是天师道之人,既在我天师道做客,就需守我天师道的规矩。”
张道陵虽然言语客气,但是普玄去意已决,说道:“当初贫道和师弟来天师道避难,张天师能够容留,贫道十分感激。如今不想留了,哪有不放人去的道理?我和师弟可不是什么囚犯,需让天师道囚禁。”
张道陵道:“道长言之太过了,天师道若有待客不周之处,鄙人在此先行说声抱歉。待回去后,摆一张酒宴向二位道长赔罪。”
定观悄声道:“张天师如此好客,不如们还回去,吃饱喝足,尊处优,不是挺好么。真要在外面颠簸流浪,你我本事不济,不见得有好日子过。”
普玄骂道:“你个蠢货,人家养猪也是吃饱喝足,养尊处优,到头来项上一刀,偿还个干干净净。”
定观道:“张天师不是这样的人。”
普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把个人安危寄托人手,便是自处绝地。”
定观诺诺道:“师兄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普玄对张道陵道:“我和师弟赶路要紧,若无别的事,天师请回吧。”往旁边就走。
张道陵面色一沉道:“鄙人自问德行无亏,为何二位道长就是信不过在下。”身形一晃,已拦在了前面。普玄带着定观往右面走,张道陵又出现在右面。
普玄对定观道:“你往左,我往右,看他拦那处!”二道分走左右,张道陵只有一人,当然不好同时拦截两人。普玄笑道:“张天师分身乏术,这回可没法了吧。”
张道陵悠闲如故,单手反背,另一手掐个法诀,仰头长吟道:“上谓之圆,下谓之方,天圆地方,天道左旋。”随后往脚下一打。
普玄和定观二人本来走得好好的,眼前同时一个模糊,看景物依旧,走了一圈之后,骇然发觉二人面对面,居然撞到一处。
普玄惊道:“让你分开了走,怎么跑我这来了?”
定观饶头道:“难道不是你跑我这里来么,师弟我可是直行的。”
普玄惊道:“定是这张天师搞鬼!”普玄扭过头来,气急败坏道:“张天师,你凭着懂一些鬼魅伎俩,居然迷惑我师兄弟两个。”
张道陵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什么鬼魅伎俩,而是正宗道法,天圆地方,世界不分大小,即便是一介之地,都有天道左旋。二位道长也曾触及此法,难道不知么?”
普玄摇头道:“这等**,我们哪里知道了?”
张道陵道:“刚才鄙人所施便是天字诀中的天道左旋之术,上下左右,以我为尊,所覆之地,天圆地方。我天师道只有一卷天字诀留存,而据大祭酒所言,二位道长手中却有两卷之多,其中精奇之术必定不少,难道就没有破开这天圆地方的本事?”
普玄道:“原来是天字诀。可惜你张道陵有本事习得,我和师弟这点微末道行,宛如束手之人进了宝山,只看得,却拿不得。你想看我们展示这精妙本事,算是找错人了。”
张道陵道:“二位道长何必自谦。今有昆仑派卢公礼一口咬定你我手中流传字诀,乃是昆仑派的不传之秘,是被人偷盗而出,现要追讨回去。鄙人身处嫌疑之地,只想搞清这字诀的来龙去脉。当初有三卷在先父手中,分传三门,最后我天师道得一而茅山得二,太乙一卷未得,的确有些奇怪。所以我想问一问二位手上的书卷有无提及此书的来源。”
定观连书卷都未看过,只是看普玄,普玄虽然看过几次,但那字诀之上并未说明是怎么来的,沉吟道:“这来源嘛……倒是真不知道。”
张道陵道:“道长可看清楚了?”
普玄道:“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印记来,贫道不骗你。”
张道陵道:“如此说来,更要请二位回去做个见证了,好让人家知道,这书卷不是偷自他昆仑派的。”
普玄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把黑锅扣在天师道身上,这要一回去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