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名字叫王贵生,杨争帆热情向他打起招呼,别看他精神状态不好,对杨争帆记得很清楚,挤出笑容叫出杨争帆名字。
杨争帆扶着王贵生到村口樟树下坐,关心询问最近的生活与身体。王贵生苦笑不已,回答说自己向往去另外世界,只是没有自杀的勇气。
谁都明白所说另外世界是哪里。
也许杨争帆曾经为王贵生保守过秘密,王贵生很愿意与他聊天。在这个过程中,李道金一声不吭,表面上是静静聆听俩个人聊天,其实一直盯着王贵生的面相看,希望能看出这个病入膏骨老人长寿的机关。
李道金很不甘心,打着自己会中医的旗号,装模作样替王贵生把脉,实际想从手相上看出什么端倪。
结果徒劳无益。
在李道金的示意下,杨争帆起身向王贵生道别,临走前给了他两千元。
杨争帆家的老屋还在,是一栋翻新过五层楼,他三叔全家住在里面。自从发达后很少回家,所以他的到来,三叔家里比过年还隆重,杀鸡杀鸭杀狗盛情款待。
杀狗的时候,李道金留下一酒瓶狗血。
杨争帆与三叔在桌子上谈起王贵生,杨争帆三叔说件事引起李道金分外注意。今年夏天下了场暴雨,过后王贵生屋子后山上流下一股泉水,这股泉水清澈甘冽味道略带甜,用来酿酒醇香柔绵也有甜。
王贵生从监狱出来落下一身毛病,很少下床活动,自从喝了这泉水酿酒,现在居然每天都能出来走动。
李道金与杨争帆闻言眼睛闪亮,李道金想到的是王贵生有神助,杨争帆想到的是商机。
到了晚上十点钟,杨争帆带着李道金前去马杜鹃埋葬的山上。
马杜鹃的尸体在死后一个月才找到,她在溪流一处很隐秘地方自杀,后被下雨天大水冲出来才让人发现。
她的父母把尸体安葬在溪流旁。
中秋后的夜里,纵然还有蟋蟀鸣叫,风开始转寒表明冬天就在不远处徘徊。夜深的山上,各种生命都陷入安静,唯有婆娑树影辉映着天上明月光。
俩个人站在马杜鹃坟前。
这是个普通的圆包坟,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墓碑上布满污渍已模糊不清。
杨争帆似乎预见到这些,先从兜里拿出块棉布在墓碑上擦拭,做完这些又开始拔除坟墓周边的杂草。
这么用心尽力,可见马杜鹃真在杨争帆心目中有些位置。也许他现在见识过比墓中人美十倍的女人,可铭记在纯真里的爱慕,总是令人难以忘怀。
即使仅有一份单相思。
等杨争帆做完,李道金从口袋里拿出面小招魂幡。
“不用了,你们找我干什么?”
身后传来个冰冷的声音,纵然有金眼灵力的李道金也有些毛骨悚然,因为有鬼到来他浑然不知,说明背后的鬼手段不一般。
李道金猛然转过身,首先看到一个纯白的头像,上面包括眼珠子都是白色,后面是极长的白头发飘扬。脖子以下却是漆黑,在没有月光的晚上,乍眼望去还以为是个白色头颅在空中漂浮。
杨争帆也看到这幅景象,惊恐万状瘫软在地上。
李道金叹口气。
“你还有没有其它好看点形象?把你的粉丝吓成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应该。”
那双白眼珠朝杨争帆转转。
“没有,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找我?”
李道金朝杨争帆呶呶嘴。
“你那个粉丝要我来超度你去轮回。”
那双白眉皱起来,那双白眼珠凝望着杨争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个道士超度我?”
杨争帆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
“马杜鹃,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那个经常跟你在一起放牛的牛坨坨。”
牛坨坨不就是几坨牛屎的意思,这个县城名人居然有个这么矮挫劣的外号?李道金难免皱皱眉头。
马杜鹃纯白脸上露出迷茫。
“牛坨坨?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就是记不起是谁。”
李道金鼻孔哼哼着很鄙视杨争帆,真是白费心机白费劲,人家都记不得你是谁。
杨争帆当然满脸沮丧。
马杜鹃往后退一步,警觉看着李道金。
“你是来超度我的道士?我不要你来超度。”
最后一句话音量提高十分贝。
李道金拍拍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愿超度,我也少份闲心,现在赶回去还能睡个舒服觉。”
接着眼神变得非常凌厉,严肃逼视马杜鹃。
“做鬼也有十几年,你应该懂得世界上的天道法则。既然已经做鬼,就安分做你的鬼,做一个老实优秀的好鬼,不要去骚扰他人。”
马杜鹃冷哼数声。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要那个胆小懦弱家伙一辈子也得不到女人的爱。”
李道金摇摇头。
“天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