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那幕血红色的雨,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尽管它笼罩的领域只有十几丈方圆范围,也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但也足以震撼人心,因为诡异,所以震撼人心。
流云剑宗的弟子,自然知道那场诡异的雨,不是虚空中落下的雨,而是一个人体内的鲜血所化,而那个很不幸的人,就是他们的同门师兄弟傅青山。
一个人的鲜血,当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因为血雨里面还有傅青山的**,包括他身上穿着的红袍——身体粉身碎骨,红袍化作数万点微小的尘粒,被罡风一吹四散开来,从虚空中落下,自然望去像雨了,所以傅青山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傅青山十五岁的人生,骄狂,嚣张跋扈的人生,到今天只换来这么一场壮观又动人心魄的血雨。
看着这一幕血雨,还活着的六个流云剑宗弟子,很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也包括现在还毫发无损的唐初见?唐初见知道对方的剑意没有穿透自己微小的剑域,所以她才没有受伤,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手下留情呢?
于是,唐初见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她想了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她犹豫之际,她的大师兄王破看着对面的那个黑袍少年说话了“我承认,你的确很强。但你真的不该杀他”。
王破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但他内心其实一点都不平静,情绪很复杂,说实话他也有点欣赏风雪舞,欣赏风雪舞面对强者时的谈定与从容,他也很讨厌自己的师弟傅青山,也的确觉得傅青山该死,但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死掉?死得这么惨,这么痛快?
风十一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对那幕自己制造出来的血雨恍若未见,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三个躺着的、三个还在站着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很满意自己那一剑的结果,于是,说道“看来我的剑法还没忘记,不过,我不想再出第二剑,他该死”。
王破听了他的话后,觉得有些难堪。他是个聪明人,虽然他相信自己这些人如果再出手的话,一定也能将那人留下来,但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他也怕,但他真的不能就这样离开。
因为死了的人是傅青山,他王破就这样离开的话,让他帝都那个哥哥知道后,后果会很严重,很恐怖,比这个人的剑还要恐怖得多,于是看了看其他几个师弟师妹,手中的剑指向风十一郎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所以你今天也必须死”。
随着王破的话音落地,流云剑宗躺在地上的三个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的剑也随同他们的大师兄王破举了起来,遥指风十一郎,空气瞬间阴冷下来。
唐初见却一直在凝视着躺在山道上的那个白衣少年,她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待她感觉到周围的萧杀之气时,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也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秋月剑”,尽管她很不愿意,但她的苦衷又有谁会知道呢?
风十一郎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的流云剑宗六个弟子,心中却是在破口大骂躺在他身后的风雪舞:你这个大白痴,王八蛋,我就知道认识你,跟你交上朋友以后会很倒霉”
埋怨归埋怨,可他真的不后悔,因为认识风雪舞以后,他的心似乎又活了,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睡觉了?但他也清楚自己先前的一剑,有些取巧,胜在突袭,出其不意。
如果再出手的话,他明白自己也可能会死,当然对方也还会有人接着死,他不怕死,但这样死他觉得太没意思了,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个真的快死了的白痴。
他当然不会让风雪舞就这样死了,否则以后他不是没朋友了么?但这些人不打发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带着风雪舞安然离开的。
于是,风十一郎看着对面的王破,很光棍的摊了摊手,说道“我现在不跟你们打了,我认输,因为我朋友现在快死了,对了,你说死了的那头猪到底是谁啊?难道他是步青云的儿子?还是十三神将、八方风雨、或者武帝那个糟老头子的私生子么?”。
随着他这番话落地,原本紧张郁闷的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流云剑宗几个弟子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唐初见却是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接着咬紧了嘴唇,因为那个黑袍少年说到了她的师傅步青云,说到了很多传说中的神圣,包括大汉帝国的“武帝”,而且语气好像还很不礼貌。
王破反应过来后,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甚至有些怕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因为这人那番话,可不是每个人都敢说的,于是,吞了吞口水,不答反问道“在下流云剑宗王破,还没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风十一郎很满意王破以及那几个流云剑宗弟子的反应,也觉得那个黄衫姑娘笑得真的也很好看,可他知道现在不是看姑娘的时候,于是,他扬了扬手中的风雨剑,侧着头看着王破说道:
“风雨剑,你不知道是谁家的剑吗?难道先前那一剑你看不出来我是谁吗?你们回去跟步青云那老头子说:你们是败在一招“剑起潇湘,风雨漫天”的剑下,我保证步老头不会怪你们的。至于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