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沙梦044
药风拿出信递给乐尘说:“这是殿下给大王的亲笔信。”乐尘刚要接,药风却收回手,半笑不笑地说:“你拿信前,我要先说一件事。”
“请说!”
“你要是耍花样,你很清楚我和英飞是什么混蛋。”
“你放心!我一定亲手把信交给大王!”接了信,乐尘又说:“殿下让我送信,他还有什么交待?”
“他让你照实说!”
“明白!你回去告诉殿下,让他小心些。虽然都城表面平静,但是一直为殿下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多谢!现在你就进宫!我陪着你去。”
“好!”
说是陪,其实是监视。乐尘一点也不介意,这样更好,他能清白。这时候如果枭宇炽空出事了,他很可能跳进屎坑里都洗不清。他知道,枭宇炽空一回来,整个都城就一定会天翻地覆!
进到宫门口,乐尘往后看却没看到药风,他默默地想:“这次进宫,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墙上挂着巨大的天极国地图。
看着地图上熟悉而陌生的山山水水,枭宇洪天的眼神那么坚定。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灯火通明,他却很阴暗。
大王!
作为一国之君必须忍受这种孤独和寂寞。
别人可以倾吐,他却不能。他只能说给自己听,绝对不能让别人猜中他的心思。
走进去的时候,乐尘加重了脚步,他在枭宇洪天身后跪倒说:“大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禀报!”
“说!”
乐尘掏出枭宇炽空的信,他双手高举说:“半个时辰前,枭宇炽空殿下派药风将军找我,要我把这封信转交大王。”
枭宇洪天立刻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乐尘说:“枭宇炽空已经进了都城?”
“我问过药风,药风没说。一接到信,我就立刻进宫。现在药风在哪,我也不知道。”
枭宇洪天一把抢过枭宇炽空的信。谁也不知道,他一直在盼着今天。
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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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万安!
孩儿枭宇炽空敬上。
沥血呈奏!
自离宫后,孩儿十余年未见父王,极为思念。不能在父王身边尽孝,孩儿实为不孝。私闯神庙,虽是无奈却有违祖训,有违忠孝之义,于法于理,孩儿自当被罚。在孽源镇中,孩儿痛定思痛,深知过错也决心改过。此十年来,虽日日与风沙为伴,度日艰难,但想及父王之谆谆教导,孩儿莫不诚惶诚恐,自勉自强以求他日能立功赎罪以全父子之情,略尽忠孝之义。孩儿时时不敢轻怠胡为,只怕有损王家威严及朝廷体面,而有损父王神威。
仅以忠孝之心,求以父王之命。但天有不测,孽源镇突遇沙暴,整城尽毁,密使尽丧,孩儿侥幸得活。
源州连年大旱,叛乱不断,民不聊生,短短几年从繁华、盛世之地而成饿殍满地之境。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仅以源州一地,我天极国就要大伤国势。此间危难之时,父王授孩子以梦神令,虽是惶恐之至,孩儿仅以微薄之力以求成全父王所愿。
然源州官员腐败无能,昏庸恶贪,不抚民反害民,不赈灾却贪墨,置千万灾民于不顾,致饿殍满道而不闻,仍借灾乱机盘剥百姓,更甚者私通恶匪。以致灾民成乱民,乱民成叛军。
士族、富商囤积居奇,勾结官员,坑害百姓,狼狈为奸,共成祸患。致有粮成无粮。灾民无食所依,非死即反。
源州官军不剿匪反乱民,剿匪只知保命,抢夺百姓如恶虎豺狼,堪比匪类。为夺战功,不惜屠杀百姓,以报虚功。百姓恨之不得,积怨成恶,被逼造反。
天有大灾,外有叛贼,内有奸臣,百姓苦不堪言而怨恨之至。源州百姓本个个忠孝,无不敬畏父王之威名,无不遵法守纪,然官员恶暴,士族贪狂,虽是天灾更是人祸,此诚是源州之乱之根源。孩儿恨之不得而又杀之不尽。
孩儿每到一处,官员势必陷害,每发一令,官员势必推诿。以此乱境,孩儿恨之不得,不得已施以重法。
府库空虚,灾民遍地,叛乱横生,孩儿只得借以钱粮,为以用济。
借父王爱民之福报,孩儿终平定源州叛乱。此时父王王命已到,孩儿领令回宫。于会源城,突遇暗害。其中必有奸人早有预谋!都城远在千里之外,此间之事混混不明,父王睿智于天下,却只怕不能事事洞察秋毫。孩儿虽死未惧却不愿无故而亡。私逃之罪虽大,为求父王明了此事,孩儿只得自保。时至今日,父王定能明断秋毫。
燎山军将士个个忠孝,立有平乱大功。从梦源城临行前,孩子本想安抚却遭软禁。私逃数月余才知燎山军全军覆没。其中原由,孩子未悉分毫。民间更有恶传,孩儿造反身死。此必是恶人指使,以得其愿!燎山军之事是我天极国极大之损失。非有恶人不得有此事,非有大奸不得出此祸端。请父王明查,严惩恶首,以安将士冤魂,平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