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夜晚,似乎永远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每一次的守望,都那么的望眼欲穿,不管你在人间还是幽冥,我都会寻到你的身影,把那个最初的承诺,重重的实现,这个世界,我可以亏欠一切,却决不能亏欠你,我的伊斯塔。
当许诺言小队连滚带爬的冲上高楼重症病房的时候,惊呆的众人和一头蓬乱的洛晴川,还有愣在原地楚诗谣,正面相对了。
平静的瞬间不过几秒钟,哭成泪人的洛晴川便哇的一声扑过去,冲着满身伤痕,尘土浮尘的许诺言,粉拳落下。林幻天一把抓住洛晴川的手臂:“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总算赶了回来,伊斯塔她……”
洛晴川眼睛猛的睁大,呆呆的愣在那里……
许诺言一把推开错乱的洛晴川,也没怎么搭理在一旁不之声的楚诗谣,伊斯塔危在旦夕,能治病救人的少女军官却走了。
空荡荡的医院大楼,除了几个吓懵登的专家教授,几乎人去楼空。千难万险,十死无生的局面,自己都艰难的挺了过来,这个世界,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脚步的声音,突然猛地停了下来,许诺言疲惫的身体,似乎万难接受这样的局面,心电图早已经画成了一条直线,当自己一步一步,走向伊斯塔的瞬间,他又害怕看见那可怜孩子的脸。
普天之下,还有什么,能让自己,如此的痛彻心扉?
陈紫幽,林幻天,沈星辰,小刀,都围了上来,可是曾经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伊斯塔,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各种顶级的生命维持仪器,都再也无法,维持她本来的呼吸了。
“伊斯塔?”许诺言蹲下身子,望着他眼前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伊斯塔,你说话,你说话啊?别吓我,求你别吓我!”许诺言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浑身上下,都是火一般的疼痛,西比拉战火的余威,依然让自己后怕,只是眼下,伊斯塔,才是他的世界,他全部的命。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许诺言猛地冲四外吼去,他不是怪洛晴川,也不是怪楚诗谣,这句话,是他自己骂自己的,是自己开启了西比拉的战火,打的天崩地裂,十里废墟,死伤无数,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她,她还活着!”洛晴川一把掀起许诺言,坚定的看着他:“医生说,说她还活着!”
“啊!”许诺言痴呆的脸,半天愣在原地:“活着……”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洛晴川抹着泪水:“医生说她还有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虽然停止了跳动,却还有一口气在撑着,可是,可是我们要怎么想办法,留住她呀!”洛晴川哭成了泪人,而许诺言则目光呆滞的看着伊斯塔,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伊斯塔不怕,天塌下来,爸爸给你顶着。”
许诺言猛地站起来,看着众人,整个重症病房,忽然一瞬间变得冰冷寂静,这些在西比拉死里逃生的伙伴们,一个个凝望着自己无从选择的命运,却束手无策。
忽然这个时候,医院空荡荡的过道里,却传来一阵打哈欠的声音,有一个半吊子的老头,吧唧着老嘴,直打嗝的声音老远都闻出来刚吃了烧鸡小酒,不定怎么悠闲呢。
许诺言众人看不见希望的尽头,却突然被这个搅局的老头弄的清醒过来,这世界上永远没有绝对的巧合,许诺言就是再傻,也猜的出来,他来的目的……
“大师傅!”许诺言和其他人忽然郑重的看着缓缓走来的老头,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拜托了。”
老头乐呵呵的摆摆手:“你们用不着跟我来这个,老人家要救这孩子,可不是为了你们那点烧鸡打赏,这孩子为你磕头,从公园门口,一步一跪的磕到老人家的门前,这份心情,我老人家在不领,可就不配做人了,不过……”老头长叹一声:“这孩子命数浮沉,又似乎引起了地狱的关注,估计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不管一会,要是有什么来搅局的,那就不乐观了,毕竟生死有命,谁也更改不了。”
“大师傅!”许诺言红着眼睛,身子摇摇晃晃的苦笑:“太岁灵芝在我手中,老子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从西比拉回来,我管他是什么东西方的幽冥,谁敢动老子的孩子,我就踏平他的世界,生死有命,放屁。”
许诺言头一次,对这些冥冥中的力量,正式在潜意识里宣战了,他本来还是一个信奉神灵的人,只是生活不断在交给他一个道理,这世界永远没有绝对的对错,绝对的,只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忠诚。
是不是绝对。
冷笑的许诺言,凝视着破碎玻璃外面的夜空,他的心,他的世界,都已经不在是从前的自己,那些灵魂深处的记忆,早就在告诉他,什么是虚伪的真实。
斗转星移的冥冥之光,渐渐笼罩在这个安静如斯的重症病房,伊斯塔身上的所有生命维持仪器都被撤掉,几个教授哪见过这种事情,吓得紧紧贴在墙角,而其他的所有人,除了楚诗谣外,都静静的站在重症病房,那巨大的,破碎玻璃的近前,替伊斯塔筑起了,最坚固的,家-园。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