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某些特殊巧合下,齐慕繁可能会念及过去的情分,顺手对他无伤大雅的照拂一下,可要是特地对他用什么心思的话,估计是再无可能了。
那个人,他曾经的确对他霸道,固执的也从不给别人半分的觊觎可能,如果他真的决定跟他继续,怎么会将衣不蔽体的他丢入众目睽睽的人群。
他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他那样的人,情深时是暴风骤雨,情绝亦是火山冰海,他说了要放开他的,不是像以前那样给他选择的机会,不是逼迫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奢望。
他是真的放开了,用那样狠绝的方式,逼迫自己放开,也再不给两个人继续的可能。
因为他知道他会恨他,更也许,他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他记他一辈子。
那个人的算计,在任何时候都进行的无所不用其极。
“你们分开了?”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秦小雨的脸上瞬间惨白,那赤红的眼让秦阳几乎以为她会哭出来。
“是的。”
忍住心里的酸涩,秦阳平静地看着秦小雨:“我知道这事儿可能有些突然,但是我和他,确实已经……”
“我知道了。”
秦小雨打断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口鼻,将头垂下去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兄长:“既然分开了,那么就放下他吧。哥,你还有我呢。”
“我知道,只是你的事情……”
秦小雨再次打算他,“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儿了。对不起,一直以来让你担心了。”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秦小雨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还是笑。
她心里这一年里所有努力建造出的蓝图,就仿佛是一场海市蜃楼般,被对方一句话的微风,就冲了个烟消云散。
男人的感情果然凉薄,可笑他们俩都先后的将其信以为真。
更可笑的是她自己。
什么上位,什么为了将来,她的出发点不过是希望自己兄长可以安好一世。
齐慕繁明显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生意的,可这样刀口舔血的赌博风险实在太大,没准哪天就成了政治场下被严打出来、举国恸听的大罪人,黑老大。
她一直不择手段的往上走,哪里是什么为了自身利益,为了更好的生活。
他只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倾其所有的为他们找一把保护伞来遮风挡雨,以保全这两人的安乐。
她知道自己是痴人说梦,可这是她的梦想,是她甘愿奋斗一生的目标,即使最后没有成功,她也无怨无悔。
她早已经没了爱情,所以亲人,便是她的全部灵魂。
可是如今,他们俩居然分手了,居然分手了!
为什么,不是说了死也不会放开的么?
齐慕繁,你这个大骗子,人渣,败类,畜生……
“小雨?”秦阳从没见过这样的秦小雨,她眼里的狠厉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看得秦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秦小雨站起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寻常的笑容道:“时候不早了,我先陪你先去找住的地方吧。”
“好。”
盛夏的星空璀璨斑斓,即便城市里的喧嚣早已掩盖了季节里的蝉鸣,但那无数不在的光影,却仿佛松柏般万年长青,不分地域。
平价的旅馆,带独立卫浴的标准单人间,团购之后的折扣价也才半百多一些,秦阳对此十分的满意,他从不是喜好奢华的人,节俭务实才该是他正常的生活节奏。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旅馆前台办理入住登记的时候,他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不见了,翻来覆去找了好半晌,也始终没找到身份证的影子。
秦小雨只得用自己的房间给他开了一间房,然后在房间里,和秦阳一起翻阅着他的行李。
倒腾了大半夜,依然还是徒劳无功,秦小雨不禁皱起了眉毛道:“哥,你确定你带身份证了?”
“带了,我登机的时候还用过呢?我记得很清楚,我把它放在钱包里了,可是……”秦阳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放东西从来都很小心,所以那身份证绝不可能从钱包里掉出去。
秦小雨拿起兄长的钱包,很普通的折叠款式,外表整洁而完好,没有一丝人为破损的痕迹,里面除了身份证外该有的东西也一样没少。
如果是小偷干的,就算对方好心的把钱包偷了又还,那怎么少的也该是钱才对啊。
“难道真的是我不小心放丢了?”除此之外,秦阳找不到别的更适合的理由。
总不会有人特地偷他的身份证吧?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警局办个临时身份证,然后再打电话让老家的亲戚,帮忙补办一张正式的寄过来吧!”再纠结缘由已经没有必要,身份证丢了之后,秦小雨只能实事求是地给出这些建议。
秦阳认同的点头,这的确是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事已至此,他也真没什么再去纠结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