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伴君如伴虎的,一个不好的情绪上来,就算要不了你的命,那也是能折腾死你不偿命的。
一众属下,对于明哲保身之道,早已修炼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听见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角落里的楚奇,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
“他来过了吗?”楚云漠的声音淡淡的,迈着具有无形压力的步子,缓缓走到关着楚奇的笼子面前,蹲下身子。
“恩。”楚奇看着他,无意识地环住胳膊,声音带着几分恐惧。
“这儿怎么回事?”
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楚云漠的目光停在楚奇脸上。
“……”楚奇脸色一白。
“别告诉我,你还想着求死?”
“没……没有。”
声音嘶哑中带着干涸,楚奇摇摇头,满眼尽是恐惧与小心,“我……我只是想喝水,没拿稳……所以……”
似乎为了证实楚奇所言非虚,那形状优美的唇角此时干涸得尽是血痕。
“是么?”楚云漠伸手抚了抚那狼狈不堪的唇,声音中带着几分蛊惑一般的温柔,那含着莫名弧度的嘴角,越加叫人辨不清喜怒。
“是……是的。”
“你没骗我么?”楚云漠说着,一把抓着楚奇的手摊开,手心一道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因为这粗暴地动作,再次被撕裂开,渗出殷红的鲜血来。
“……”楚奇触不及防的吸了口气。
“打碎了杯子,玻璃又刚好弄伤了手掌心,你别告诉我,在这个笼子里你还正好摔了一跤,手掌磕在上面了?”
笼子很小,楚奇几乎是蜷成团被塞在里面的,如果连移动的空间都没有的他,还能摔倒的话。
“没……”楚奇的身子正瑟瑟发着抖。
见那干涸的嘴角,随着嘴唇的开合开始渗血,楚云漠皱了皱眉,打开笼子,将人扯了出来搂在怀里。
几天来,几乎一直保持差不多的姿势,楚奇早已经浑身酸软,此刻似乎真的没劲儿了,也不挣扎,只静静地靠在楚云漠怀里,胸口一深一浅地呼吸着。
“喝水,不是渴了么?”将人搂到一旁的床边坐下,楚云漠伸手倒了一杯水放在楚奇嘴边。
他知道楚奇此刻浑身无力的状态,肯定是拿不稳水杯的。
楚奇也不矫情,就这水杯,咕咚咕咚就是一整杯下去。
他是真的渴了……
“好点儿了吗?”
有了水的润泽,楚奇整个人的面色的确好了不少,将水杯放在一旁,楚云漠再次将人搂在怀里,语气温柔的,仿佛是恋人之前温柔的呢喃。
“恩。”楚奇不敢不回答。
“既然好点儿了,咱们就开始好好地谈谈吧!”
“……”楚奇一惊。
“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拔玻璃的时候,没找准位置被误扎到的。”
楚奇说着,缓缓侧过身,楚云漠这才注意到楚奇的肩膀,那里一块玻璃正深深地扎在肉里,伤口的皮肉有些发肿且外翻着,周边的血液甚至已经有了些干涸的趋势,可即便如此,看上去也仍旧是狰狞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杯子碎的时候被扎到的,因为姿势不方便弄出来,所以反而越弄越深了,我拔不出来。”这话确实不算撒谎,缩在笼子里他整个人本来就施展不开,而且保持那样的动作好几天之后,他确实没什么力气了。
原本的确只是简单地扎了一层皮而已,被他误打误撞地弄,确实免不了越扎越深。
“……”楚云漠没说话,看了一眼那伤口的玻璃,那样子徒手确实拔不出来了,将人放在床上,楚云漠很快在一旁找到把镊子。
“忍着点儿……”
话音才落,呲的一声轻响,玻璃便猛然被拔出了伤口,血液一瞬间跟泉眼似的,本能地冒了出来。
“恩……”楚奇闷哼一声,无视额头顷刻间冒出来的冷汗,只沉默的看着楚云漠给他止血包扎。
忙活一阵之后,两人的气氛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越加凝重了起来。
“……”楚奇沉默不语。
楚云漠淡淡地看着他,那带着些异样温和的深沉目光,像是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一般,看的楚奇几乎要忍受不住地抓狂起来。
就在楚奇觉着自己快到临界点的时候,楚云漠忽然开口了,“你果然是够狠的。”
楚奇心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