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曹军手端长枪,步伐一致,嚯嚯的脚步声不仅踏的地面震动,更是踏的刘裕他们心里都震动起来。气势,千人同步的气势就如同黑云压城一般,又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一般,真是令人震颤。
刘裕在这气势中,仿佛溺水了似的。但他一咬牙,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双手持刀主动杀向曹军。
“男儿心如铁,杀人不停歇。”
一刀挑杀一人,刘裕撤步一靠,竟将另一人生生给撞死。
“今日血侵衣,他年草满坟。”
又是一刀,一名曹军的头颅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股热血从他颈部飙出来,洒了刘裕一身。
“莫道黄金好,莫说美人美。”
刀已折,心尚硬,他随手夺来一杆长枪,在身前一扫,顿时十几名曹军摔倒在地。而后,他们全被后面的曹军踩踏而死。
“血刀剥肝胆,谁人与一醉?”
一声怒吼,诗歌声尽,但手中长枪依旧上下翻飞,杀戮不止,豪情不死。他已杀的双眼血红,身上衣服早已成了血衣,满头长发也已经成了血发,甚至脸上流下来的也不是汗而是血。
“阿裕,我来与你一醉。”
夏侯兰、高猛粗犷的声音合着歌声而来,声音里尽是豪情壮志。刘裕的诗歌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太过简单,可他二人也早已听的热血沸腾。况且一边吟唱一边杀人,这何尝不是每个男人做梦都做过的场景。而今日,他们真的做了这事,他们真的杀到痛快。难道生命不能自主,连狂笑也不敢吗?
杀,杀,杀,纵然今日与野草埋与一处,也要杀他个血染长空。
“哈哈,痛快痛快,可惜没有酒。”夏侯兰长刀也早已砍断,随手夺来的长枪翻飞不停,杀的血发乱舞,狂笑不已。
刘裕见两位挚友豪情万丈,更是杀的兴奋,同时还回道:“谁说没酒,这流不尽的鲜血,岂不是最好的酒。”
“哈哈,痛饮断头血,与君战不休。痛快痛快,我们来比一比,看谁杀的人多。”
刘裕一枪搠死一人,突然将旁边另一人的脑袋生生扯了下来,而后痛饮其颈部飙出来的鲜血。那样子看起来恐怖极了,何止曹军看的惊悚,就是满宠也看的目瞪口呆。
“猛将,真猛将也。若是能为主公招揽,可惜,可惜……”满宠满脸遗憾,然后突然怒吼道:“杀,杀一人百金,杀三人千金。”
他知道这些士卒不比战场的士卒,对他们说其他的没用,只有钱财和军功才管用。果然,刚才还恐惧的士兵,一听到有赏金,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扑向刘裕三人。
但这就苦了刘裕他们,他们的压力陡增,甚至身上不知不觉的添了不少新伤。但他们没办法,逃不了,不能降。除了杀,再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可惜,三人虽然悍勇,但到底是双拳难抵四手,除非他们达到了……可即使高猛也不过养气巅峰而已。
顶不住了,人越来越多,他们体力下降的厉害,动作的速度和力度都下降不少。而他们这样的状态,更是刺激了曹军,使他们更加凶猛的围杀过来。
“阿兰,老高,对不住了,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刘裕的脸上竟然露出笑容,而他的眼中则是露出一丝歉意。
“说什么屁话,咱们还是不是兄弟。死便死了,算的了什么,老子只恨杀的太少。”平日里没个正经的高猛,到这个时候依旧有些不正经。不过他望向远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色,也不知是为何。
夏侯兰没有说话,但他的笑容同样说明了他也无怨无悔。
刘裕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而后大笑道:“生不同日同处,死于同日同处……认识你们这群家伙,老子这一遭没白走。”
“可惜,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心底叹息一声,脑海闪过刘菡她们的身影。随后,他一声怒吼,怀着必死之心先杀了上去。而几乎同时,夏侯兰、高猛也是如此。
纵然病虎,也不是猫能比的;纵然老狼,也不是狗能比的。三人虽然受伤不轻,并且已经快要力竭,但拼起命来,依旧是杀死一大片的人,直杀的曹军都不敢接近。
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曹军见他们虚弱的样子,才逐渐试探着杀上去。而后,曹军见他们已经无力反抗,遂都大喜,争先恐后的杀上去。可就在此时,远处一道黑线闪电般的接近牢狱,同时还传来一声惊天怒吼。
“谁敢动老子的兄弟,老子砍死他全家。儿郎们,随我杀啊!”
听见这惊天怒吼,曹军不由自主的动作一顿,就连满宠也是脸色巨变。而刘裕和夏侯兰则是疑惑万分,只有高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他这一放松立马就晕了过去。
远处的黑线逐渐接近,很快所有人都看见了,有数百铁骑随着一个雄壮的丑汉飞奔而来。而那丑汉则是双手各拿一个大戟,如同一头黑熊一样坐在一匹雄壮的大马上。他双眼如铜铃,嘴阔鼻高,虽然长的丑,可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威势。
满宠也看清了来人,心里暗道糟糕,然后大吼道:“典韦,你要作甚?主公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