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夜晚里,周围的摊子都已撤下,就是连个赶夜路的人也没有,说是官道,可一道时间城门一关就再无任何赶夜路的人。
这么大的道到了晚上总是显得死气沉沉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漆黑夜色里,谁也没说话,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说起。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见到盛临圣之后不知如何说起,而同样的盛临圣明明隐藏着什么话想对晏滋说,却也没有率先开口,就这样两人又一前一后静静的走了一段路。
终于到了城门口,这个时候只要出示令牌就可以进去,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回宫一个回府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地方了,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晏滋还是率先开口了。
“之前去府上找你了,可是家丁说你有事出去了,之后便在酒楼内看见了你,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晏滋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盛临圣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里能看出些什么。
盛临圣忽然停下脚步,顿了顿,寻思着如何跟她解释,想来想去,还是忍了内心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想以商量的口吻与晏滋对话“这块手帕你可认识?”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手绢递给晏滋看,晏滋看了看,是自己的手绢,芳儿受伤自己丢给她的,怎么会在盛临圣手上,他又想说些什么。
晏滋睁大的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盛临圣“你这是什么意思?”
“瀚儿受伤了,你可知道?”盛临圣再一次反问,尽管是竭尽全力想要压制怒火,但随着反问语的开口眼神中压制的怒火再一次蹿上心头,不由自主的透露了内心的情绪。
晏滋看的清楚,他哪里是与自己谈话分明就是质问,质问瀚儿的事,瀚儿是他的爱徒,盛临圣常常带在身边,即便不是带在身边也会安置在府中。自己不曾与一个孩子发生口角更用不着到了要取其性命的地步又怎么会闹出这些事端。
不过很快晏滋就预感到自己中计了,这块手帕明明是自己给芳儿的,受伤的明明就是芳儿。而方才见到的芳儿却是一副厨娘样身上不带伤,手上还端着菜汤,好像是掩盖了身上的伤。方才晏滋还以为是换了一身衣服,就这么简单,现在是明白了,分明就是设计好的。
这个可恶的芳儿果然没一句真话,自己居然如此大意上了她的当,可恶实在可恶!晏滋恨得咬牙切齿,脑里眼里都是对芳儿的憎恨。
晏滋想的入神没顾得上回盛临圣的话,而这种恨毒了的眼神却实实在在的落入盛临圣的眼眸,盛临圣潜意识的就认定了此事就是晏滋干的。
“为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至于下如此毒手吗?”盛临圣是压制了一天的怒火了,终于爆发出来难免有些火辣辣的味道。小小的孩子她竟然毫不给生机,差一点点就刺中心脉了。若不是家丁及时出现送去医治早就丧命了,虽然当时情形不曾亲眼所见,但看伤口已经让盛临圣心惊肉跳了可想而知当时情况有多危机。
这个小小的瀚儿身世与盛临圣当年差不多,又好学聪明,深的盛临圣的心,不是亲子胜过亲子哪里允许别人动一根汗毛。
晏滋听得一愣一愣,眼神黯淡难掩内心伤痛,他变了,真的变了,当日那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他如今除了花不语之外还多了一个瀚儿。虽然晏滋也喜欢瀚儿,可当他的心里另有一个比自己还重要的人,即便是个孩子,她也容不下。
他变了,真的变了,因为他变了,她就更加不想去解释什么,他都不在乎自己了又何必去解释这么多,说再多反显得自己毫无尊严热脸贴着冷屁股。
罢了罢了,晏滋无力摇头,继续往前走。今夜的微风为何吹上去比以往还要寒冷,明明感受过下雪天的冷意,但为何不下雪的天竟然还要冷的刺骨。
晏滋忍不住打着寒噤,双手互相摩擦着继续往前走,这个可怕的冬天啊,何时才是个头,真就期盼着春天快些过来。或许那个时候万物复苏,自己就不觉着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一通发泄之后,理智渐渐收回,盛临圣忽然为刚才脱口而出的气话懊悔,如今语气更加温柔些,希望晏滋自己解释这些难以相信却有证有据的事情。
听他态度好转了些,晏滋才抬起眸子可怜巴巴的探寻着盛临圣的眸子,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点点关怀自己的神情。
但不知是有还是无,因为他的眼神复杂暗淡,混浊的根本看不清真相,就好像这些是是非非都让自己头疼。
“哎,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芳儿设下的陷阱,你相信吗?”
“什,什么?”盛临圣嘴角一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话。
“芳儿与花不语一直在酒楼内不曾离开,何来时机杀人,何况他们在府中的那些日子,我正好派夏维领着瀚儿去了军营体验。瀚儿与芳儿他们不曾见过一面,又哪来的仇恨。更何况芳儿根本不会武功,拿菜刀还行,舞刀弄枪又怎么会?”
盛临圣实在不明白为何晏滋会将这件事与芳儿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确芳儿与花不语是烦人了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