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阳也附和道,暗喻胡风为了和陆倩要好,明明是家境绝不优越的贫困生却要摆阔充豪气。人可以没钱,但没钱还要装逼最后被打脸则是最被人所鄙视的。
萧菲就说:“我相信胡风,也许胡风真的是帮助别人。”
萧菲的眼睛撇向胡风,给胡风一个鼓励的笑容。虽然这个男生从前一直只存在于她生命的角落中,但从小到大的接触让萧菲相信胡风是那种踏踏实实从不浮夸的男生。他不会做出那种打脸充胖子的事情来。
四周的同学便都脸色各异,诸如方彤和马伊等倒都不信,像胡风这种为了养女朋友把自己生活费搭进去窘迫的男生实在是太多了。楼雅秀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胡风,有些好奇这个男生是真的助人为乐还是为了养所谓的女朋友把钱花光。
她倒略倾向于胡风助人为乐,毕竟胡风给她的惊艳确实让她眼前一亮。然而恐怕胡风的钱究竟是所谓助人为乐还是养女朋友去了注定是没有答案的。
看见萧菲信任胡风,谢亚龙满满酸味的说:“菲菲,你未免把人看得太好了。”
但萧菲才不管谢亚龙的话呢,她相信胡风就行。
这边正说着话,突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位男同学担着一个扁担,里面有许多被褥牙刷的生活用品。一个衣服陈旧、脸上写满皱纹的妇女紧紧跟在男同学身后,不住唠叨:“涛娃子,可别浪费了,这里吃饭好贵,俺担子里还有俩馍,吃了就成。”
“老娘,你一辈子没走出过大山,没吃过好的,今天说什么也要大吃一顿,再说这里的消费一点也不贵。”
看着母亲皱巴巴的脸,男同学垂泪又深感无力,在普通同学眼中再普通不过的餐馆吃饭,对母亲而言却是十年难得一次的大餐。
男同学把妇女按在桌子上,妇女局促不安的低下头,男同学要点菜,妇女不识字,但从一到百的阿拉伯数字却是认识的。只见她突然跳起来:“哎呀不吃了不吃了,这么贵,快抵得上俺一个月的收成。”
许是妇女的反应过于激烈,顿时吸引四周学生的目光。谢亚龙和邱子阳更是笑出来,像这种扎根在校园的餐馆一般走的亲民路线,两人一餐下来也就一百左右,对谢亚龙和邱子阳这种出身富裕的上海土著而言无异于一天零花钱,但却是这妇女一个月的收成?
那得穷成怎样的山沟啊?真去上档次的饭店她还不得以为进了皇宫?
但男同学并不理会学生的冷嘲热讽,骗母亲说:“老娘,没事的,这里是老板我认识,给我们打两折。”
“不要不要,涛娃子太贵了俺不是吃这个的命,妈吃馍就行,你一个人点菜。”
男同学还要坚持,餐厅里的服务员不干了,过来说:“把你们的担子拿开好吗?脏死了,而且把我们地方都给占了”也不知道担子里的被子缝了多少次,都看不见原来的样子,还散发一股发霉的味道。
这时胡风站了出来,说:“李涛妈,你尽管吃,这顿我请你,饭店里我有朋友,真花不了多少钱。”
所有人诧异的看胡风一眼:原来是胡风的同学啊?!
谢亚龙冷嘲热讽:“自己都没钱吃饭,又他妈充大尾巴狼。”
但李涛的眼睛突然睁大,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胡风,便指着胡风对母亲说:“老娘,这就是我向你说的同学,昨天那几万块钱,还有老爹的医药费,都是他给出的。”
“是他?!”妇女浑浊的眼睛露出一道光华,她“嗖”的站起来,然后在所有人一呆的时候,突然朝着胡风“扑腾”跪下就磕头:“他娃,谢谢你!谢谢你啊!你帮了俺家那口子,无论如何谢谢你啊!”
那头磕得“咚”“咚”的响,额头都给磕破了。这一幕发生太过突然,大家都惊了,胡风反应过来迅速去拉妇女:“阿姨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妇女却不起来,又要拉李涛:“涛娃子,兔崽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你同学磕头,快点啊!”
李涛也要下跪,胡风一把拉住他:“李涛你怎么这样?快把你妈也扶起来。”李涛只能合力把妇女扶起来,妇女抹着眼泪:“他娃,你是俺家恩人,谢谢你,谢谢你啊!”
“阿姨,都是我该做的。你和李涛安心,有什么困难叫李涛给我电话。”
“他娃,你那钱救咱们的命,以后俺李涛做牛做马报答你。”妇女一个劲抹眼泪,突然想起什么,从破旧的被褥里掏出几把花生塞胡风手里:“他娃,俺也没啥好东西,地里种的花生,你尝尝。”
胡风赶紧接过,顺手一个丢进嘴里,笑眯眯的说:“阿姨,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花生?!”
妇女顿时高兴坏了,又抓了两把花生往胡风口袋里塞,直到把胡风的口袋塞得满满当当才停手。李涛看在眼里,眼眶里满含对胡风感激的泪水,轻声说:“兄弟,谢……谢谢。”想把泪水咽下去,但却扑腾扑腾直接往下掉。
胡风回到寝室的时候已是晚上,王动和盛华早在外租房住,李涛与母亲踏上回往大西北的深山中,把他父亲安葬在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