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在天上。常人就是这样理解天的,这是常人地理方位上的“天”。修行人眼中的“天”,包括佛道教讲的三界诸天,都是往微观去。宇宙的起源,得向微观去寻。用现代科学讲,就是存在于高维时空之中。科学家已经认识到,宇宙是多维构成的,除了平行宇宙,还有更高维度的时空存在。不同的时空对应着不同的宇宙能量级别。简单的说,人们知道能用意识控制自己肉身中的化学能,比如举手投足等。而高维时空中的生命却能用意识控制自己身体内的电磁能、甚至是核能,那么,这样的生命来到人世间,想排山倒海、电闪雷鸣那是小事一桩,人就会称之为神。其实,修行人还不这样去认识,异史氏只是借用现代科学知识使常人能明白道理而已。
修行是极其艰苦的,用孟子的话来说,就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一觉道长的记忆渐渐打开,一千二百年前的旧事如同电影画面般的浮现在灵台。这是一觉道长修行路上的最后一劫,是他的师傅无名老人在一千二百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
公元五百零二年,钱塘,谷雨,子夜。一个俊雅书生跪于西陵苏小小墓前,扶碑痛哭:“‘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小小,前年一别,竟成永远,相公我愧对于你啊。”
“阮郁,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自称相公?”
阮郁抹去眼泪,转过头来,只见一书生酷似自己,不由疑惑起来,问:“你是谁?”
那书生道:“我名鲍仁,去年受苏姑娘赠银,得以赴京赶考,金榜题名,现出任滑州刺史。一个月前我路过钱塘,本欲报苏姑娘赠银之恩,不想只见得苏姑娘最后一面。阮郁,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若非你贪恋荣华富贵,作了国舅,苏姑娘怎会心绝而亡?可怜苏姑娘临死之前,还在呼喊你的名字。你,你,你这个寡廉鲜耻之徒,今天我鲍仁就要替苏姑娘出口气。”鲍仁言毕,冲上来对着阮郁拳打脚踢。
阮郁心中凄凉,任由鲍仁打骂。鲍仁打骂一阵,见阮郁一声不吭,没了劲头,停住拳脚,厉声骂道:“阮郁,你与苏姑娘海誓山盟,立下相守终身之信约,如今苏姑娘已去,你还有脸面苟活于世吗?阮郁,你是鲍某见过的天下最无耻之人。”
阮郁喃喃道:“是,小小已去,我还苟活在世上做什么?”阮郁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明圣湖(今西湖),道:“小小,阮郎来了。”
街道远处,一阵吆喝声传来,上江观察使孟浪骑马带着一队官兵,明火执仗赶了过来。孟浪高声道:“皇帝失德,荒淫无道,奢侈腐靡,滥杀大臣,祸国殃民,遵宣德太后懿旨,废帝萧宝卷,贬为东昏侯,另立先帝第八子南康王萧宝融在江陵即帝位,由阮相国和大将军萧衍辅国。阮公子,下官奉阮相国之命,特来迎接公子回建康(今南京)。”
家国大事忽变,阮郁一时怔住。鲍仁大怒,喝道:“乱臣贼子,是想造反吗?”孟浪阴阴一笑,道:“鲍仁,我等奉的是太后懿旨,你敢抗旨?”鲍仁骂道:“尔等食君禄,不忠君报国,却假传太后懿旨,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孟浪大怒,喝道:“马丕,给我砍了。”马旁一大胡子侍卫上去就是一刀,鲍仁倒在血泊里。鲍仁手指着阮郁,颤声道:“阮郁,你负心害死小小,你与你父联同贼子犯上作乱,我鲍仁死不瞑目,化成厉鬼也要……”马丕喝道:“要死了还这么多废话!”飞起一脚,将鲍仁踢入明圣湖中。孟浪大笑道:“这个书呆子,正好喂那湖中鱼虾。”
一觉道长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轻声道:“不,一千二百年前的旧事,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了?不,这不是真的,是魔幻。我苦修了一千二百年,早已了结世间一切善恶因缘,怎么突然间会记起这件事情?”
一觉道长毕竟功力深厚,当下默念师父无名老人所授功法秘诀,灵台影像渐渐模糊,复趋空明。一觉道长全身笼罩在淡淡紫光之中,头顶一柱光亮直冲天顶,三界内二十八层天天门次第层层打开,光亮瞬间冲破三界,往那无极虚界冲去,这是大道修行圆满飞升的祥兆。
松鹤童子恭声道:“上祖,清虚子功成圆满,即将归位。”虚无上祖默不作声。此时,一道者快步走了进来,禀道:“上祖,弟子遵法旨守护洞口,接引清虚子,红护法持大荒尊主旨意求见上祖,弟子不敢挡,特来禀告上祖。”虚无上祖道:“无名,有请红护法。”
一片红光,落地成形,一个身着红衣的大神立于莲花台前。红衣大神恭声道:“上祖,清虚子不可即时归位,这是大荒尊主的旨意。”无名问:“红护法,清虚子历劫圆满,归位之期已是经过大荒尊主同意,为何大荒尊主突然改变主意?”红护法道:“无名上师,大荒尊主言,天数有变,人间劫数亦有变。范昭和秋儿一夜春情有违人礼,种下恶因,当于后世经历情劫。然而,一觉道长自愿为其消解恶缘因果,如今只去得恶业,未了结情劫,是以不能归位。”
无名上师无言以对,瞧向虚无上祖。虚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