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忽然被推开,南姝心里“咯噔”一下看到走进来的人又慢慢松了口气,雷让注意到她骤然紧缩的瞳孔还有倏然放松的四肢就问:“你以为进来的人会是谁?”
“我以为……呵呵……”南姝尴尬地笑了笑,“哥哥,你去看易焓了吗?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雷让来的目的就是打算告诉她易焓的情况,却不想她会主动问起,勾了勾唇说:“如果易焓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很开心。”
南姝禁不住他的揶揄面上一红低了头,“他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关心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没错,他是为你才受的伤。”雷让微微颔首。
“他有没有好一点?”南姝又问,目光却有些躲闪。
“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他?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真的很开心。”雷让说,“而且他也一直在等你去看他。”
“我……”南姝扭扭捏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雷让叹了口气,坐到南姝身边,沉默了一瞬,说:“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
“嗯?”南姝抬头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易焓的情况……”雷让说到这里,望向南姝,不出意料的看到南姝的表情骤然沉重下来,眼神紧张而又有些惶恐,雷让慢慢说道,“不太好……”
他只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南姝急声问道,“他怎么了?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见雷让不回答,南姝就去抓他的手,一脸的急切,“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
“南姝……”雷让握住她的手,“易焓他可能……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南姝浑身一凛,难以置信地看着雷让。
“他的枪伤伤到了脊椎,有可能下半身会瘫痪,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雷让轻声说道,嗓音没有一点温度。
南姝仍旧是不敢相信,只是手指却一寸寸从雷让的手臂上滑落下来,她目光有些呆滞,半响又喃喃道,“你再说一遍。”
雷让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可还是沉声道:“过段时间我会送他去美国接受治疗,趁他现在还在国内,我希望你可以多去陪陪他。”
南姝终究回过神来,只是仍旧有些震惊,小声地带着几分怀疑地问:“你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雷让抿了抿唇,“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过些天我会送他去美国进行手术,或许能好也或许不行。”
“怎么会这样?”南姝怔怔地。
雷让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有些于心不忍,滞了滞,说:“易焓不打算让你知道,他也不愿意告诉你,他向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实在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他更怕你因此怜悯他,南姝,我知道他曾经深深的伤害过你,我也不愿勉强你,不过作为他的朋友实在是想为他尽份心,或许等他去美国之后你们就再也无法相见了,我希望他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里你若有空能多去看看他。”
“南姝,我刚刚在楼下看到那个纪新亦的经纪……”方珉灏推门而入看到雷让还怔了一下,又看到南姝低着头不由得有些迷惑,正要说什么,南姝就猛然抬起头来泪光盈盈地望着雷让:“我要见他!”
“南姝?”方珉灏不明白她说的“他”到底是谁。
雷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有些迟疑,“南姝,我不是来勉强你……”
“我想见他,现在,立刻,马上。”南姝嗓音沉重地说。
雷让见她目光坚定于是就点了点头,方珉灏刚才虽然有些困惑可看到南姝下床也明白了大概,说:“你要去见易焓?”
南姝没有回答他,俯身穿鞋,方珉灏扭头去看雷让,“你跟她说了什么?”
雷让亦是没有回答他,南姝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雷让正要跟上去方珉灏一把拉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雷让无奈地沉了嘴角对门外喊道:“欧文,带南姝去见易焓。”
门外的欧文应了声,方珉灏抓住雷让的手臂不肯放,固执地问:“南姝怎么又哭了?她为什么要去见易焓?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把易焓的情况如实告诉她而已,至于她要去见易焓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并没有勉强她。”雷让一脸坦荡的回答道。
“你……”方珉灏心里只觉得生气,可雷让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他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想了半天还是气呼呼地说:“总之你就会帮着易焓欺负南姝!”
说完甩手就要走,雷让连忙拉住他,温声说:“这你可冤枉我了,易焓虽然是我的好哥们可南姝也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坑她呢?她要选择谁是她自己的事,我绝不会过问她的选择更不会逼她去跟易焓在一起。易焓为了她几乎丧命,要她过去看他一眼这不过分吧?”
见方珉灏不说话,雷让又道,“何况过些天我就会送易焓去美国,到时候就算是南姝要去看他只怕都见不上了。”
“你要送易焓去美国?”方珉灏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