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吴天文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吴天文感觉到,那一双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凌利无比的光芒,似乎要将他内心里所有的秘密都看透了一般。
吴天文想要举起枪来崩了他,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连自己的手都无法控制。
丁毅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了,他举起拳头来,拳头发出噼啪之声,他猛然朝着吴天文的脸一拳砸了下去……
“不许你打我爸爸!”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稚嫩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一道弱小的身影从一旁冲过来,拦在丁毅与吴天文面前。
丁毅的拳头停在那娇嫩无比的脑袋之前,小家伙紧闭着双眼,但坚毅无比地站在自己的爸爸面前。
丁毅看着这个文才七八岁的小家伙,看着他那张稚嫩而又坚毅的脸,看着他发着抖的身体,一切似乎都静止下来。
此刻,所有人似乎都紧张万分地看着这边,生怕丁毅一拳这么打下去。
而吴天文突然跳起来,将小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叫道:“小春,你快走,你快回去找妈妈!”
“不,我不回去,他要打爸爸,我要帮爸爸!”小春似乎有些倔强地说道,“爸爸是你警察,他要打你,肯定是坏蛋!”
听到这话,吴天文突然一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眶里头,一行泪水却怎么也制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红领巾被风吹着拂过小春的脸上,让丁毅看在眼里,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而丁毅的情绪似乎在看到这小春的一刹那,突然间平息了下来,整颗心都变得空荡无比。
丁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收回自己的拳头,然后,转身,向着李湖的尸体走过去,他抱起李湖,又向着自己开过来的那辆军车走去。
不知道何时,在丁毅那辆军车旁边,又多了一辆军车,上面坐着两个中年军人。
丁毅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更没有停留半分,只是向着军车走过去。
没有谁去阻拦丁毅,更没有谁说出半个字来,就连那些刚刚被丁毅打得痛呼不已的警察,此刻似乎都停止了呻吟,似乎整个广场,只有丁毅走路发出来的那有节奏的声音来。
丁毅将李湖放上车之后,便开车走了,而另外一辆军车见到丁毅走后,便也开车跟了上去……
几个月之后,在某个监狱之中,一间牢门洞开着的监牢当中,一个年轻人正在做着俯卧撑。
他面色坚毅,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肌肉鼓胀,形成一块一块的形状,汗水沿着流畅型的肌肉弧线流了下来,在地上积出一滩水渍。
“四百九十七。”
“四百九十八。”
“四百九十九,五百……”
丁毅深吸一口气,手掌一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才五百个就这么累了,看来身体真是不行了。”丁毅皱了皱眉,脱下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工字背心,露出那身微微隆起的八块腹肌,站在原地吐了口气。
此刻他身上满是汗水,丁毅撩了下头发,汗珠滴落打在古铜色的肌肤上,充满了一种阳刚的美感。
就在这时候,丁毅看向牢门口,一个狱警站在门口,说道:“丁哥,有位长官找你!”
丁毅略一思索,然后说道:“好,你让他稍等一下,我洗个澡就来!”
狱警走后,丁毅来到澡堂,脱光衣服之后,放开水淋了下来,一边洗着澡,一边想起这几个月的生活,虽然他被关在监狱里头,但是这里的狱警没有谁把他当成犯人来看待,连监狱长也经常走到他面前,丢给他一支烟。
丁毅其实不抽烟,但在这里闲得出水,所以也陪着老烟民的监狱长抽两支了。连监狱长都如此,下面的人更不要说谁会为难他了,至于那些犯人,更是在丁毅大显一次威风之后,纷纷对他敬而远之。
不过,丁毅也算在监狱中结识了一些真心悔过的狱友,他不会看不起谁,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专做伤天害理之事,却还不知悔改之人。
当那狱警说有位长官找他时,他便知道,自己的监狱生涯就要结束了。
洗完澡之后,丁毅换了一身衣服,走进了会客室,一眼就看到那端坐在那里抽着烟的中年军官。
“坐吧!”中年军官像是在家一样地随意地说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在哪不都一样的?”丁毅笑了笑,“以前在部队,虽然相对比较自由,其实也是一个牢笼,呵呵!”
中年军官听懂了丁毅语气中的那种失望,早在那天他将丁毅接回来,顶着压力将他保下来之时,他就听到丁毅说道:“当兵为国捐躯似乎理所当然,可是得到好处的人都是些什么狗杂碎?”
中年军官听到这样的话,便感觉到丁毅的心似乎渐渐地死掉了,再也没有那种当初一个人独闯敌营的孤胆气魄,更没有执行任务时那种所向无敌的执著的信心,究其原因,中年军官可以感觉到,丁毅心中那股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