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这五个铜板上,她望着张南一眼,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流霜。”
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张南心里。
张南浑身一震,手中的钱袋子差点就掉了下来。
自己刚才所使的是上极九式第三式第六招——流霜。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少女。
这时,郑步拾回掉落的长剑,一脸不甘的对中年人说道:“师兄,他……”
中年人深深的望了张南一眼,打断了郑步的话:“输了就是输了,我昆仑输得起。”
张南不敢看少女的眼睛,只得转身向一脸不平的郑步,向他摊手道:“给钱吧!”
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啊!
张南终于肯定了一件事,看来自己所学的剑法,还是有点用的。
虽然只比招式,算是自己占了别人一个小便宜,可是这有什么办法,要赢就要用最稳妥的方式。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不知为何,他不敢看那少女。请酒客们喝了两壶酒后,便逃也似的出了酒馆。
直到小镇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所使的招式。
张南可是记得师父说过,当今天下,还知道上极门的屈指可数,更别说有几个人能看出上极九式了。
可是,她偏偏就能!
当张南带着这些疑惑,一路翻山越岭,来到并州的地界时,赢来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相比上极门所在的中州边界那一派绿树连天的情景,并州的土地上有很多光秃秃的大山。也因为并州的最西边是广阔无垠的周山巨漠,这周围的空气中时不时飘扬着黄褐色的沙尘。
半个月的跋山涉水,对于修炼之人而言,并不会感到劳累。
在此之前,张南并没有去过凌阳门,他估摸着脚程,停下来找了个农夫问路。
这一脸憨厚的农夫一听张南要去凌阳门,面上满是崇敬之色。
“凌阳门啊,俺当然知道怎么走,俺们都是给凌阳门种地的!小哥你命真好,进凌阳门可就享福啦!”
张南按照农夫所指的方向走去,不由得感叹,这当世的名门大派真是爽啊!不知有多少农夫抢破头也要给他们种地,只为了一朝一日后人能有幸被选中,跟这些修真者老爷学习法术。
这里离凌阳门还有不到一百里的脚程了,不知到了凌阳门,找到师父的故人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安排。
想到这里,张南脚下不禁快了几分。
当张南翻过最后一座山头之后,前方视野豁然开朗,一片广阔而又空旷的青草地尽头,只见一座白色的山门孤零零的立着。
凌阳门就在这道山门之后,被护派大阵护持,只有进了山门才能看到庐山真面目。
相比之下,上极门那一座连猎人都懒得爬的小山实在是寒碜极了。
平时往凌阳门送货的山民在青草地上走出了一条土路,直通到山门。
当张南踏入山门的一瞬间,能清楚的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拂过。
一脚踏入,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山门后面,张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座烟雾缭绕的大山,一条仿佛从天上挂下来般的石阶从山脚直通山腰,山腰上殿宇错落有致,有如仙境。
就在这时,两道破空声从远处疾速而来。
“是哪位前辈驾临凌阳门?”人未到,声先至。
张南一脸疑惑的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半个人影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前辈?
很快,两个脚踏长剑凌阳门灰衣弟子落在张南前面。
两个灰衣弟子看到张南后面面相觑。
“师兄,是不是搞错了?”其中一个身材精瘦的灰衣弟子问道。
“不会吧,山门从来没有误报过,来人一定是一个前辈!”旁边另一个体形相对壮实的灰衣弟子低声说道。
张南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的山门。
壮实灰衣弟子打量了张南一眼:“来者何人?”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不过是炼气境引气期。
真是奇怪,山门怎么认为他是一名前辈呢?而且,确确实实只有一个人进了山门。
应该是这山门出问题了,回头要叫长老来看看。
当张南报出上极门这个名字后,壮实灰衣弟子想了想,也想不出有哪个叫作上极门的门派。
既然不出名,就是小门派了。
那这一趟算是白跑了,也只有那些修为深厚的前辈到访才用他们下来迎接,平常人哪里用他们大老远的跑下山来。
壮实灰衣弟子心有不快,顿时语气变得更生硬起来:“什么上极门,没听说过!你来我凌阳门做什么?”
“我找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