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我重重呼出一口气,总算听到好消息了,更为重要的是,我特想见到游天鸣,只因我们俩像傻子一样坚守着老祖宗的传统,又或者说,我们坚守的是一种信仰。
现在想起那一幕,只觉得我们的相见像是命运的引导。我后来问游天鸣,在知道要跟我见面时,他什么想法,他只说了一句话,哪怕现在想起那句话,我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他说:“两个可怜人相见,其结果只有一个,更可怜。”
我那时候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直到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匠’字,严格来说是匠心,独具匠心。
我也是遇到他才明白,我所坚守的是什么,是一颗匠心,一颗抬棺匠的心。
我在原地等了约摸五分钟的样子,心里忐忑的很,不停搓手,那杨言好似看出我的失态,在我肩膀拍了拍,说:“九哥,别急,马上要来了。”
我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在殿内来回渡步。
在煎熬的等待中,总算熬了好几分钟。
就在这时,殿外想起一阵摩托车的声音,那游志邦说,“应该天鸣来了!”
我撒开脚步,立马走了出去,抬头一看。
只见,不远处开过来一辆摩托车,那摩托车较为陈旧,是老款那种,开摩托车的是一名年轻人,一身淡蓝色的体恤,二十出头的年龄,板寸头,五官较为精致,刀削般的面孔,特别耐看,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特别那嘴唇,比普通人的嘴唇要薄一些。
“天鸣,这里!”那游志邦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那游天鸣将摩托车开至八仙宫前面,抬头瞥了我们一眼,最终将眼神定在我身上,朝我走了过来,笑道:“你就是陈九吧!”
“你好,我是陈九!抬棺匠!”
“你好,我是游天鸣…唢呐匠!”
言毕,我们俩握了握手,然后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四目相对。
就这样的,我盯着他,他看着我。
大概盯了七八秒的样子,那杨言推了我一下,“九哥!”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玛德,要是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跟游天鸣是基佬,就对那游天鸣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他点点头,示意我说话。
我也没跟他客气,就说:“我跟人在争一场丧事,需要请一些分量重的人物,听包头说,你师傅分量重,我…”
不待我话说完,那游天鸣点点头,“我懂,给我半小时!”
说完,他直接转身朝摩托车走了过去,扬长而出。
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有一种感觉,这是个爽快人,那游志邦则在边上说,“宫主,我这侄子怎样?”
“很好!”我回了这么一句话,就向他打听游天鸣师傅的事,那游志邦倒也没拒绝,直接说了起来。
他告诉我,游天鸣的师傅人称段老,鲜少有人知道他本名,而段老为人较为低调,鲜少出现村民眼里,一般情况下都在家里种种花,喂喂鸟。
我又问他,段老是不是属于国家正规编制人员。
那游志邦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不过,你放心,我们这边的人都买段老的单,我相信只要宋广亮的家人不瞎眼,绝对分得清。”
我嗯了一声,听他这话的意思,那段老应该只是德高望重,没有正规的国家编制,这让我有些担心小老大等人不认账。毕竟,他那边请过来的,绝对是玄学协会的人。
而玄学协会那些人都是有着正规的国家编制,这事恐怕不太好办!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下,我给郎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领着他同学过来,而我们一众人则开始清理殿内的卫生。这是我们八仙宫第一次迎客,自然不能失了我们八仙的气势。
不一会儿功夫,我们清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又找了一张八仙桌跟几条还算干净的凳子,最后再让游志邦领着工人们离开,只留下我们一众八仙。
待游志邦走后,郎高领着他一票同学来了,这让场面变得稍微热闹了一些。由于中午没吃饭,那郎高提议去镇上吃饭,我考虑到游天鸣去请他师傅了,便让他领着八仙去就行了。
哪知,那郎高说,他们也想见识一下段老的风采,一个个留在殿内,就说中饭不吃了。
就在我们确定不吃中饭时,那游天鸣搀扶着段老走了过来,为了表示我们八仙宫对段老的尊重,我们放了两封鞭炮,又请段老坐在八仙桌的上席。
还真别说,段老身子不错,八十左右的年龄,看上去跟六十岁似得,一双眼睛特别深邃,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那段老坐下后,在我们身上看了又看,这让我甚是不解,好几次想开口,都被高佬给拉住了。那高佬告诉我,有些老人思想守旧,特别讲究说话的顺序,必须由老人先开口,年轻人才能说话。
那段老在我们身上看了三四分钟时间,方才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