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麻巫师跟石柳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而是朝身边那些人挥了挥手。
很快,整个燕塔附近就剩下三十来个人,按照我的意思,陈天男跟他身边那十来个保镖是可以留下来的。哪里晓得,那麻巫师跟石柳一直认为,外人不能听到遗书的内容,便将陈天男他们赶了出去。
待陈天男他们走后,场中就剩下,我、乔伊丝、麻巫师以及他身边三个人,据说是麻家晚辈,而石家则留下石柳以及她三个儿子,石荣、石宝宝、石三天三人。
“陈九,现在场中留下的都是可信之人,可以公布遗书了。”那石柳走到我面前,说道。
我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也没矫情,掏出遗书念了起来:“丝丝,当你看到这封遗书时,或许老身已经死了几天或者几个月,又或者几年,老身活在这个世上太累了,累到无法喘气,累到每天晚上梦见老英雄找老身索命。”
“当初的一念之差,在老英雄丧事下了蛊,本意为莲儿博得一线生机,谁知造化弄人,差点害死陈九,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老身上半生潜心钻研蛊术,未作半点问心无愧之事,直到莲儿的出生,彻底改了老身的命运。老身一生诞下八子,独留莲儿与你母亲存活于世,奈何你母亲天资愚钝,只能作个普通妇女,唯有莲儿身具慧心,是天生的蛊师,能传承乔家之香火,继乔家之蛊术,将我大苗族的蛊术发扬于世间,与玄学协会并存于世,扬我苗族八大家之威名,重现祖上之璀璨。”
“然,天意弄人,愚我也,愚我也!莲儿从一出生便小病不断,大病缠身,病痛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老身作为她母亲,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多方探病,一直苦无结果,直到她十岁那年,偶有一得道高僧,那高僧告诉老身,莲儿十年苦难能换十年苗族之兴旺,又留下一张羊皮。”
“从那后,莲儿身子异常健康,可惜好景不长,莲儿十五岁时,又遇一道士,那道士告诉莲儿,只得二八年华,莲儿回家将道士的面相告诉老身,老身识得那道士,是湖南最具权威的道士之一,那道士精通风水、面相,老身将那道士的话信以为真,便怂恿莲儿翻看多年前得道高僧留下的羊皮。”
“然,命运再次跟老身开了一个玩笑,老身多方查找资料,参考古籍,老身得出一个结论,莲儿并非短命之人。得出这结果,老身只身一人找那道士理论,那道士的一句话,令老身差点奔溃,他告诉老身,当年他只是因为腹中饥饿,想骗点钱财填饱肚子,并不知莲儿是老身之女。”
“多么讽刺的一句话,老身一心培养莲儿成为苗族之蛊神,却因为他一句话,毁了莲儿一生,让莲儿走上歪道。在这件事上,老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当初不怂恿莲儿翻看那羊皮,莲儿不至于杀人成性,更不至于用人肉喂一群燕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老身的过错,是老身愚钝,不识真假话,是老身过分迷信才害了莲儿。”
“作为母亲,看着女儿一步一步地迈进歪道,老身心里苦啊,活的憋屈啊。可,为了我苗族之兴旺,老身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甚至会在某些事情给予莲儿一些帮助。”
“待莲儿到了婚庆之年,老身为她谋得一桩好婚姻,哪知莲儿个性强烈,与苏家苏大星私通致怀孕,那苏家与我乔家,世代为仇,这桩婚姻一旦成了,整个万名塔将怎样看待乔家,说我乔家女儿嫁不出,只能嫁给仇人之子,老身受不了这种风言风语,只能随便寻一男子与莲儿成婚。”
“本以莲儿结婚后会收性,哪知她与苏大星依旧苟且,无奈之下,老身只能将苏大星弄死,以绝了莲儿的念想。可,结果却让老身大失所望,莲儿竟然与老身反目成仇,从那后,一心钻研复活术,力求复活苏大星。”
“老身多次劝她别沉迷复活,奈何她性子直,认死理,一直相信世上有复活术的存在,为了习得复活术,与麻家那人又苟且上了,从那后,莲儿一发不可收拾,为此害了不少人。”
“老身万念俱灰之下,只能随她而去,便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好在老天待老身不薄,在你身上,老身看到乔家后继有人,便一心一意辅导你,不求你扬名于天下,只求你能守好乔家祖业。”
“悲哉!悲哉也!待你成年之时,老身不过是带你去了一趟衡阳,没想到竟然遇到陈九,从他的面相中,老身看出陈九与你有夫妻相,又算了你们的八字,当真是天要亡我乔家,你俩八字完全吻合,乃天生夫妻。不远的将来,你必定嫁于陈九,而不是陈九当上门女婿,想我乔家最辉煌时,人丁达到三位数,而现在只剩下略略三人。悲乎哀哉!”
“老身想过弄死陈九,但是,老身已经毁了莲儿,不能再毁了你的婚姻,只能任由你们发展。有些时候,或许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就在老身彻底放弃念想时,莲儿找到老身,让老身在老英雄的丧事动手脚,取老英雄身上的正义之气,老身没同意,她苦苦哀求老身,更是同意回到乔家,为我乔家广大门楣。”
“老身心动了,便厚着脸皮在老英雄的丧事上动了手脚,取了正义之气,又打发你去衡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