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耀东见我望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希望父亲能平平安安的下葬,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把丧事弄的乱七八糟。”
我哦了一句,就说:“老英雄泉下有知,会知道陆先生的大孝。”
他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说是去拿那四样东西,我便回到第七口棺材附近。
在棺材旁边大概等了两分钟的时间,那陆耀东领着一众家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小九,你需要的东西。”他走到我面前,将那塑料袋子递给我,说:“你看看是这四样东西么?”
我接过塑料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摆着,木炭、工刀、纸旗、水瓶。
我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四样东西,不过,陆先生,我有个疑问。”
“什么?”他疑惑地问。
“这四样东西在农村的确常见,但是,要找集这四样东西,恐怕也要耗点时间,您刚才去了不到2分钟的时间,就找集这些东西了?”我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笑了笑,说:“昨天夜里,蒋爷让我事先准备好这四样东西,说是你今天会用到,没想到你今天真的用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了愣,就朝他身后瞥了一眼,一名妇人,三个小孩,两女一男,并没有看到蒋爷的身影,我就问他蒋爷去哪了?
他告诉我,蒋爷去把墓碑送到墓穴了,丧事的时候不会再出现。
看样子,蒋爷是知道那陆家第九子会在丧事上搞事,才会事先让陆耀东准备好这些东西。
随后,我将那四样东西按照东南西北的顺序摆在供桌四周,又在供桌的正下方放了一些烧过的煤炭,插上三柱清香,朝那供桌作了作揖。
做完这一切,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7点56了,丧事马上就要开始。
由于河北的丧事跟我们衡阳的丧事,在很大程度上不一样,我又问了一下罗大军的意见,本来他的话,我有些听不懂,好在那陆耀东充当翻译。
大致上了解这些后,我愣了一下,我们衡阳丧事开始的第一个动作是敲铜锣,而河北这边需要先宰一只公鸡敬神,才能敲响铜锣。
值得一提的是,敬神的公鸡必须是没有打过水,这打过水是乡村土话,用现在的词来说,就是处鸡,还没跟母鸡那啥的公鸡。
而且杀鸡还有讲究,一刀割其咽喉,必须断气,若是没有断气,就说明丧事会进行的不顺利,不是好兆头。
于是,我找陆耀东要来一只公鸡,又找来一把菜刀,伸手蹭了蹭刀刃,特别锋利,不敢说吹毛断发,杀只鸡应该没问题。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我看到其他玄学大师提着菜刀跟公鸡去了祠堂,我也跟了上去,那郭胖子想跟我一起去,我罢了罢手,说:“胖子,你跟结巴去回避一下,等会敲锣后再回来。”
郭胖子愣了一下,说:“九哥,我想去见识一下那些玄学大师怎样敬神。”
“还记得刘凯不?不怕死就跟着来!”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也没再理他,就跟着那些玄学大师走向祠堂。
来到祠堂,那些玄学大师站在供桌前,排成一字型,我大致上看了看,他们是按照陆家九子的年龄来排,乔伊丝站在最左边的位置,最右边是一名年轻人。
这年轻人,我见过几次,第一次是郭胖子要求陆秋生下跪,这年轻人让陆秋生别跟郭胖子计较。第二次是,游书松挑衅我的时候,他也制止住了。
原本一直不知道他名字,现在他出现在这,那么,他的名字应该是,‘开书’上的万洋。
令我气愤的是,我以陆耀东的名义办丧事,理应站在第七的位置,可,那位置已经被人站了。
玛德,我心里暗骂一句,若不是看着丧事马上就要开始,真特么想跟他们理论一番。
无奈之下,我只好站在万洋的右边。
那万洋见我站在他右边,冲我笑了笑,也没说话。
我没有理他,就拿着刀,等待祠堂外的鞭炮声。
大概等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流云道长穿着一身金色银边的道袍出现在祠堂的大门上,他先是拉长嗓门喊了一声,喊:“云蒙低沉,沂水呜咽,苍天流泪,大地悲鸣,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喊完这话,他一掌拍在祠堂大门的左侧,继续说:“今天,我们大家在这里,怀着沉痛的心情只为悼念一位平凡而伟大,勤劳而善良的陆府少云大人,陆老英雄生于1908年,6月13日,为国奉献一生,晚年,因患重病,医治无效,于2006年,2月17日,19点08分与世长辞,享年98岁。
今天,我们玄学协会受陆家九龙委托,前来为陆老英雄料理丧事,由于陆老英雄的身份特殊,丧事之前,耽搁几分钟时间,有请hB军区的严军长,为老英雄送上追悼词。”
一听这话,我心里的怒火烧了起来,玛德,一场丧事弄得跟新闻发布会一样,还整个什么狗屁军长送追悼词,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