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将阴阳卦朝空中一抛,双眼死死地盯着阴阳卦,待阴阳卦落地后,在地面跳动几下。
就这几下跳动,牵动着我们几个人的心,假如这阴阳卦是宝卦,那就说明死者并未在意灵堂发生的事情,同意今天继续开路。假如是阳卦或阴阳,不单单不同意开路,还有另一层意思在里面,死者在向我们传达一个信息,她很介意灵堂发生的事。
这样一来,这场丧事就会变得难办的很,很多礼仪方面的事,需要重新来弄。
那阴阳卦在地面连续跳动了七八下,终于,一面单卦停了下来,是阳。(注:单卦是阴阳卦的其中一面,两面单卦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阴阳卦。)
我们屏住呼吸盯着另一面单卦,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那面单卦不知怎么回事,好似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一般,连续跳了好几下。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直到第五下的时候,那面单卦才停了下来,让我们失望的是,这面单卦显示的也是阳,再加上先前那面单卦,两面朝阳,属于阳卦,这不是好兆头。
“咋办?”阿大站起身问我。
就在阿大站起身的一瞬间,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那面单卦明显停了下来,却好似被人拿起一般,莫名其妙的又跳了一下,变成阴。
一见这情况,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面单卦,颤音说:“卦象变了,是宝卦。”
他们顺着我眼神看了过去,松出一口气,朝着棺材就是磕头,嘴里大喊:“显灵了,祖母显灵了。”
“姑妈显灵了。”
“婆婆显灵了。”
虽然出现宝卦是一件好事,可,我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从2005年走进八仙,前前后后参与二十来场丧事,从未见到灵堂出现这种怪事,这哪是死者,分明就是一个活人。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深深地明白这点,也不敢大意,拉长嗓门喊了一声,“礼毕,后人请起身。”
待他们站起身后,我弯腰将阴阳卦拾了起来,刚触阴阳卦,入手的感觉特别凉,而另一面单卦温度刚好适中,玛德,咋回事,两面单卦,放在同一个地方,温度差咋这么大?
我心头尽是疑惑,拿起那面单卦仔细看了看,伸手摸了一下,有点潮湿,黏糊糊,好似被人倒了少量蜜糖在上面,很是怪异。
“九哥,你愣着干吗?死者已经答应开路,是不是该准备了。”郭胖子走了过来,伸手推了我一下。
“你看看这面单卦有问题没?”我将那面单卦递给郭胖子。
“好像有点黏!”郭胖子疑惑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朝结巴招了招手,将那边单卦递给他,说:“你看看有问题没?”
他走过来,接过单卦摸了一下,皱眉道:“有点黏。”
玛德,日了狗了,刚才我扔阴阳卦的时候,两面单卦明显是同样的感觉,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难道死者不愿开路?
我脑中刚升起这个念头,灵堂门口来了七个道士,领头的是一名八仙,这人我认识,四十来岁的年龄,一直跟在刘凯身边。
他进来后,径直走向我,朝我弯了弯腰,说:“陈八仙,先前你将刘老大从棺材救了出来,作为回报,这七名道士借给你开路,工资照平常开就行。希望你办完这场丧事,初六中午12点,去一趟镇政府门前的礼堂,咱们东兴镇的八仙需要开一次八仙大会,立一些规矩,争来争去只会得罪死者,不知还会闹出多少怪事。”
“刘凯的主意?”我在他脸上盯了一眼,心头有些疑惑。
“医院说刘老大得了失心疯,这辈子就是一个疯子了,这主意是我们这伙八仙自发组织,到时候会请咱们东兴镇一些办丧事的道士、商户、镇政府领导以及其它镇子的八仙,你是我们东兴镇名头最响的八仙,初六那天请你领着你那伙八仙来参加,你在棺材贴红纸的事,也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说话的语气很恭敬。
“行,初六我一定带着老王他们去。”我答应下来,忽然想到抬棺材需要十六个八仙,而我身边没有那么多八仙,就跟他说:“不知能不能借一些八仙给我,这棺材有些重,八名八仙肯定抬不起来,我想用十六个八仙,八抬八托,将死者送上山下葬。”
“八抬八托?”他愣了一下,说:“不愧是陈八仙,这主意也想出来了,你需要多少八仙?”
我算了一下,现在我身边能抬棺材的有,郭胖子、结巴、瘦猴以及另外五名八仙,高佬腿伤了,肯定不能抬棺材,还差八名八仙。
于是,我跟他打了一个八的手势,说:“需要八名八仙。”
“行,晚上安排八名有力气的八仙过来。”说着,那人再次向我鞠了一个躬,将那七名道士留下,退了出去。
待那人走后,我上前几步,给那七名道士,每人发了一个红包,一包白沙烟,说:“大正月麻烦你们了。”
那七名道士微微一笑,说:“这有啥麻烦的,都是靠死人吃饭,咱们本属同根,何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