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低头轻轻苦笑了一声,看他的表情,他的心里貌似有很多难言之隐。
“老大,抽几口烟!”二驴子顺手从身后的一堆破被褥里摸出了一小半截卷烟,点上卷烟,他忍不住的抽了一小口,然后笑眯眯的将那截卷烟递向了蛤蟆。
蛤蟆接过那截卷烟连续抽了好几口,烟雾缭绕中,他看上去淡定了许多。
“林宇,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蛤蟆吗?”蛤蟆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林宇看着蛤蟆轻轻摇了摇头,蛤蟆伸手抹了把脸颊,他接着将夹在之间的烟蒂扔在了地上。
“蛤蟆不同于青蛙,青蛙可以被人们吃来吃去,可是蛤蟆呢?蛤蟆披着一身的脓包毒素,它宁可选择同归于尽,也不愿被人吃掉!”蛤蟆说的慷慨有力,从他的话语中,林宇感到了一阵害怕。
林宇看着蛤蟆脸上一僵,蛤蟆忽然傻愣愣的笑了起来,笑声中伴随着一阵阵凄凉。
麻雀原本想劝说一下蛤蟆,蛤蟆倒对着他挥了挥手说:“小时候,家里穷,爸爸外出打工没了踪影,妈妈忍受不住贫苦,离家出走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妹妹刚三岁,跟着奶奶活了十多年,奶奶也撒手人寰离去了。”
林宇听到蛤蟆还有这样一个不幸的童年,他的心头猛地被戳了一下,他也是一个没有父爱的孤儿。
“奶奶离开以后,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整天带着妹妹到处觅食,饿了就吃垃圾桶里的残食,渴了就喝厕所里的水,过着比乞丐还可怜的生活。”蛤蟆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处跟着一阵呜咽。
林宇听的微微咬了咬嘴唇,都这个年代了,没想到还有蛤蟆这类可怜的人。
蛤蟆忽然低头轻轻苦笑了一声说:“有一次,妹妹生病了,病的很严重,我背她去医院,因为身上没有钱,他们说什么都不给妹妹看病。”
“平摊在医院楼道里,看着斜靠在自己肩头昏迷中的妹妹,当时,我感觉到了极度绝望,死亡,也许就在那一瞬间。”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一个肥胖大汉走到我的身旁打住了脚步,我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他,他只是冲着我笑了笑。”
“妹妹的病治好了,我跟妹妹也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这多亏了那肥胖大汉,我也不知道那大汉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板。”
“老板?”林宇有点儿纳闷的插了一句。
“不错,大家都叫他老板,包括我也这样叫他,起初,老板并没有叫我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受人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有一天,老板叫我过去,说是晚上有个行动,让我也去参加,为了报答老板,我当场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伙儿被拉上了大卡车,上了车,我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砍人,原来老板是雕眼,所谓的雕眼,就是那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大佬。
上了大卡车,也就没有了回头路,对面也请了打手,一场恶战开始,我吓得几乎要死,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没想到今晚害怕的要死,恶战过后,我的身上挨了好几处打,就连胳膊处都被打脱臼了。
后来,打架的事情越来越多,每场恶架我几乎都会参加,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打架,无非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打,咬紧一口恶气不放松。
老板很看重我,我打架是一个狠苗子,雇佣我打架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后来,老板索性让我去打黑拳。
那段时间,老板几乎就是我的大脑,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好几场黑拳打下来,我给老板赢了不少的钱。
有一天回到家里,妹妹凌乱的斜躺在沙发上,衣襟破乱不堪,目光痴呆,没有一丝丝的反应,我立马意识到妹妹出事儿了。
从沙发上扶起妹妹,妹妹只是一味的哭泣,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打死都不说。就算妹妹不说,我当时都能感觉到她出了大事儿。”
蛤蟆说到这里,他的眼眶里打起了泪花,鼻尖处跟着一阵阵酸痛。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打黑拳去了,这次,老板让我有意输拳,我当时一点儿都搞不明白老板是怎么想的,我只听说过只有打赢才能有钱,为了赚钱,我这次并没有听从老板的安排,这也是我第一次按照自己意愿打拳。
打拳赢了,老板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直接转身走开了,回到家里,妹妹早已不在,独留一份书信在我床头。
妹妹被老板…”蛤蟆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他的双手不停的在敲打着自己的脑门。
“妹妹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发疯的找了好几天,最终都没有找到妹妹,老板逼迫着我去打黑拳,没想到这次老板给我下了套,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我这辈子也算是过完了!
死里逃生以后,老板派人到处搜捕我,知道老板对我做的一切恶行,尤其是对我妹妹做的事情以后,我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找朋友弄了一大包炸药和一支手枪,顺便拎上一桶汽油,趁着天黑,我悄悄的潜伏进了老板的别墅里。
我以前来过这里,也知道老板每晚都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