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自然是与高辛的三姐妹比较熟悉,但因为先前的事情,她很是不乐意与她们交谈。辛薇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颜面去面对白灵,可又想起因为她与叔叔辛南的联姻,让自己对高辛的继承权也没了,心中又增加了一分恨意。丹羽素来与人为善,可听了丹桂讲述,不由对这位烧了自家房子,灭了子方,还多次想至丹桂于死地的高辛王姬辛薇,也心生怨恨,很想与她质问一番。可是忧心公子讷的事情,便决定待抓到公子讷,就立即找辛薇去问个明白。
于是,这表面上合在一处的两家队伍,内里却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很快,亳邑就在眼前,身穿大红喜服的公子瞻骑了马,站在城外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见高辛护送辛蔷的队伍已经到来,公子瞻这里的鼓乐也开始奏响。依次先将新娘的车辇迎进,之后便迎了白灵的车驾进入旧都。公子瞻离开王都多年,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白灵了。当年在王都的时候,他就与白灵关系不错,经常一同纠结了那些王族子弟胡闹。这次他成亲,见到白灵前来观礼,自然心中是欢喜的,可是想到子良兄弟,总是心中不大舒服。
公子瞻陪着辛蔷的轿辇走了一会儿,便假装落下,靠在白灵车辇旁边,低声问:“白灵,怎么是你来了?我还当这么大的阵势,又是给我封了公侯,你那王兄会来呢!”
“王兄事多,着实没有空。我来不好吗?瞻哥哥难道不想我吗?”白灵也是素来同他说笑惯了,自然也就不拘着礼。
公子瞻撇撇嘴,叹口气,说:“你那两位王兄,不是我说。还真是没什么本事!瞧瞧把你们两个堂堂的公主殿下,一个当成族女嫁给了季历那小子,一个嫁了个半大老头,这算怎么回事?金莺的事情,就连我们这旧都里的子弟们都觉得不值!”
白灵听了这话却有些不高兴了,瞅了他一眼,说:“不值什么?好歹不说,姐夫当时带了三千人马来帮助王城解围。瞻哥哥又在什么地方呢?这些旧都中的子弟又在什么地方呢?”
两句话说的公子瞻有些讪讪的,打了个哈哈便又打马追上辛蔷的轿辇,在前面引路了。不过他心里却放下一点担忧,公子瞻自幼便在王宫中被王后抚养长大,与金莺与白灵的关系或许比子良和子昭都要亲密几分。所以乍听到金莺下嫁给季历,几乎没有压下心中怒火冲到王都里来。今日听见白灵十分肯定且得意地称季历“姐夫”,想来金莺也是愿意的。
浩大的婚礼队伍在旧都中慢慢行进,不少旧都中的居民都出来观看。因为这里不比王都,所以礼仪规范也没有那么严格。不少居民都争着往前,想要一睹公侯夫人的风采,又听说公主代替王上前来观礼,也有不少人挤了白灵的车驾跟前,想要看一看真正的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城中喧闹非凡,几乎整个亳邑的人都出来观看公子瞻的婚礼了。
城中还有不少旧贵族和王族的老人长辈,看了公子瞻这样隆重的婚礼,这才觉得满意,才算没有亏待了公子瞻这位先王之子。
轿辇终于到了公子瞻的府邸,他跳下马来,走到辛蔷的轿辇前,两人携手一同进了早已布置好的祭祀礼堂。里面的巫祝早就准备好,就等他们二人的到来。
“祭拜天地!”两人一起向四方天地拜倒;“祭拜祖先!”辛蔷亲手将已经准备好的祭品奉在祭台上,两人再次拜倒;“以血为誓!”两人都用匕首轻轻划破自己的手指,同时滴下两滴鲜血在一片龟甲上。
巫祝很快捡起龟甲,投入火中,口中继续唱道:“卜!”龟甲被烧得毕毕剥剥的直响,突然爆出一个火花来,不少懂得的老人见此情形都笑了。巫祝也很快将龟甲取出,大唱:“吉!上上大吉!上上大吉!”
这便算作是礼成了,两位新人被送回房去。宾客们也都各自落座,一切显得是那么正常。四处看热闹的阿梦早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丹羽一会儿操着她的心,还要提高警惕以备公子讷的突然出现。
白灵一边接受许多人的问候,一边也在四处寻找公子讷的踪迹。可是直到公子瞻出来陪宴,这公子讷一点消息都没有,婚礼异常顺利的进行着。白灵朝丹羽使个眼色,丹羽立即不动声色地走过来,低头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发现?”
白灵轻轻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你去吩咐带来的那些暗卫,让他们悄悄去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难道这么大的阵仗,公子讷会不知道?还是他不想来弟弟的婚礼上捣乱?”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反复思考,还真是找不出公子讷不来的理由。
丹羽领命轻轻离去,暗卫接了命令便隐没在人群里四处打探寻找。阿梦却找到了自己从来不曾尝试过的好东西——酒,饮了一爵又一爵,宫女服下面的绿色袄裙都绿得快滴下水来。她兴奋地涨红了脸,觉得这个叫“酒”的东西实在是好,比一路抱着的水罐里的水可顶用多了。只需要小小一口,自己就精神百倍,毫无倦意。
婚宴上一片喜庆热闹,就连辛薇和辛芷两姐妹也变现的十分端庄得体,根本没有给公子瞻搞出任何的难题。眼见着婚宴就要结束,宾客们也开始慢慢离去,公子讷还是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