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本来带了亲卫飞马与高辛援军眼看着就要会合了。可天色不知为什么突然暗了下来,不过一瞬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许多士卒都慌作一团,伏在地上向天祷告起来。
辛南急中大喊:“对面可是高辛的兵马?我是辛南!赶快举火!”
不多时对面便亮起点点火光,但还是迷蒙不清,可是却不见有人回答。辛南再问:“对面可是高辛的兵马?”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迷雾中响起:“太尹,哦,不!是左相大人,好久不见了!”是公子讷。
听到他的声音,辛南倒是冷静下来,哈哈一笑道:“可不是吗?公子一向可好?”手中暗暗将短剑扣好,以备不时之需。
公子讷的身形渐渐从黑暗中现了出来,见了辛南扯扯嘴角,笑道:“左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口齿!讷还真不是左相的对手啊!”
辛南见来人果然是公子讷,冷冷道:“公子讷这深藏不露、暗箭伤人的好本事,辛南可是学不来的!”
“这话说着可就见外了!左相这是要做什么啊?难不成出城来散步?刚才不巧正好遇上高辛的两位王姬也出城来透风,你们叔侄要不要见面叙叙啊?”公子讷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四周已经有士卒悄悄围了上来。
辛南猛然瞪眼看向远处,欣喜地大喝一声:“王上!您可算回来了!”说着猛刺马背,那马嘶鸣一声,疯了一样向前跑去。周围的士卒还来不及反应,辛南就冲了出去,消失在黑色迷雾之中。
公子讷恨恨道:“在这迷雾之中,还没有什么人能够跑掉!就连你们的王上也不例外!”他一甩袖子,闪进了迷雾之中。
辛南两眼一抹黑地在迷雾中四处乱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耳边也到处是嘈杂的声音,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的军队!他心中急躁,却也不敢大声呼救,只能凭着感觉乱闯。
……………………………………
季历与右相本来在城头上热切地盼着辛南与援兵会合之后,与他们两面夹击,能把公子讷的军队给打败,从而解了王城之围。可不料,眼看着辛南就要与援军会合,天色不知为何突然就暗了下来,从公子讷的中军处弥散开一片黑雾,那黑雾越散越大,竟然遮天蔽日了。
季历高声道:“都不要慌!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不管什么人,现在都不要随便乱动!”他急忙压低声音问道:“右相?外公?您还在这里吗?”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嗯!年轻人处变不惊,不错!老夫正在这里!”
季历松了一口气,说道:“右相在就好!这里十分危险,您可要多留意些。”接着他又说道,“这黑雾十分蹊跷,季历觉得像是什么妖法或者巫术。不知咱们王都之中,可又什么人是法术高强的?我听说太卜大人便十分厉害!”
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右相的表情,就听他说道:“这黑雾重重,就是想去请太卜,也找不到路径。咱们不妨先举火,静观其变吧。”
很快便有人执了火把上来,但这黑雾似乎并不止能遮蔽视线,而且带着阴冷之气,让人心智消沉。就算点上火把,也不能完全驱散阴霾,不过是能看清自己身边的人罢了。一时间城头满是火把,就算这样,也无法看清城墙下面的情况。
右相高声道:“都做好防御,说不定这就是敌人的计谋,会暗中偷袭!”话音刚落,就听到“嗖嗖嗖……”箭雨从黑暗中袭来,右相再次高叫:“护住身体!将火把熄灭!”现在更加阴暗诡异,不时有惨叫从身边传来。
季历觉着必须要想对策才行,他低声寻找:“右相!右相!您在什么地方?”可是刚才还大声指挥战斗的右相却一点声响都没有了。他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不可能!右相不可能出事!”季历虽然与右相相识不久,但这位耿直倔强的老人家还是十分让他敬佩的。他低下身子,好不容易找到墙壁,想要沿着墙壁去寻找右相的下落。
在黑雾中,城内城外都乱作一团,人们到处乱跑,可黑暗之中又能往什么地方跑?于是哭号声震天动地,一座好好的王城竟成了人间地狱。除了公子讷的军队不时朝亮起火光的地方射上几箭,就连来依附他的那些方**队也四面乱逃,混乱中也不知有多少人被踩踏致死。
这片混乱中,只有一双眼睛保持清亮,那些在黑色迷雾中死去人的魂魄都如轻烟般飘到她阵法中的红色骷髅中,其中一个骷髅已经红光涨满,似不能承受,就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公子,最多一柱香!夷湘便要收法了!”说着一叠骨片再次被她扬起,顿时阴风怒号,凄厉之声从骷髅中传了出来!
“很好!”公子讷阴沉的声音响起,就听他下令道,“跟着巫女的红光,王都城下集结!”话音刚落,那一叠骨片竟然从夷湘手中飞了出去,形成一线红光,直奔王城而去。
公子讷急忙带着他的手下士卒追着红光而去。红光过处,一片凄惨哀嚎,也不知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在这混乱之中。公子讷随着红光,隐隐已经可以看到王城那有些残破的城墙了。突然空中一团明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