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黑的早,长安城城门关闭的时间也便相应提前。天黑后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交戌时,更鼓声响起,城门关闭的时间到了。
景曜门的守城卫卒听到更鼓声响起,城门校尉便立刻下令关城门。
“众位军爷,等等,请等一等!”景曜门大街上忽然传来一个人着急的喊声。紧接着,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急匆匆跑到城门校尉面前。“这位将军,我们要出城!”
城门校尉往大街上一瞅,见这人身后还跟着两辆马车,随车还跟随着**个随从。
一听说这人要出城,城门校尉便让那几个准备关城门的卫卒先稍停一下。虽然戌时已到,但这人却是掐着点来的,既然人家要出城,也不差这几息时间。
“人家天黑都是往城里跑,你怎么还往城外跑啊?”城门校尉好奇的问这人。
“不瞒这位将军,我这是搬家。”那人说道,“我们原本在长安做了点小生意,可是折了本,便想搬回泾阳去。”
“哦,财不外漏,我懂的,我懂的。”城门校尉点着头说道,“搬家可不都是晚上行动的嘛!”
“将军是个明白人。”要出城那人说道。
“你们几个,去检查一下他的马车。”城门校尉对着卫卒下令道。
那几个卫卒上前,对马车进行了一番检查,然后对城门校尉禀报道:“车上全是一些家居之物。”
城门校尉点点头,对要出城的那人说道:“赶紧走吧,我们要关城门了!”
“多谢将军通融!”
那人便招呼着马车出了城门。
两辆马车,再加上**个随行之人,一路往北而去。那正是长安城通往泾阳的官道。
可是,就在他们离开长安城不久后,马车忽然又脱离了官道,沿一条小路折向西行。又西行近二十里,马车又再次折向南方,完全就是绕了个圈。
南行不久,远远的听见了流水声。
“前面就是渭河的上林渡口了,发信号,看看接应的人到位没。”说话的,俨然就是那个在长安景曜门时说自己要搬家的那人。此人的名字,叫做王晊。这伙人,也正是劫走赵云泽和秦茉儿的那伙人。
赵云泽和秦茉儿此时就在马车的夹层中躺着。他俩被绑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堵上了。既不能动,又不能喊叫。
在他俩上方,隔着一层木板便是堆积的锅碗瓢盆,桌凳炉灶等各种器具。这些居家器具,王晊那伙人取自康宁坊一户人家家里。而那户人家全家五口,也都被王晊等人杀害了。
轻而易举的混出了长安城,王晊等人来到了渭水河畔。
一名下属拿起马车上挂着的灯笼,挑着灯笼在空中画了三圈。
一会儿,只见前方不远处,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红的亮点,那亮点也在空中画了三圈。
“王大人,他们已经到了。”刚才发信号那人说道。
“走,过去!”王晊一声令下,一伙人很快和接应之人汇合。
在此处接应的,只有两个人。那两个人见到王晊他们来到,连忙上前见王晊。
“王大人,你们得手了?”一个接应之人问道。
王晊点点头,反问这两个人:“船来了吗?”
“放心吧,那不就停在那里嘛!”
王晊顺着这人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星光下的渭水河边有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足有十多米长,像个低矮小房子似的。
“把赵云泽和秦茉儿请下来吧。”王晊对着手下下令道。
“那些器具该如何处理?”一名手下请示道。
“连同马车一起,全沉到渭河里。马留下,一起装船。”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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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稀里跨啦、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赵云泽和秦茉儿终于看到了满天的星光,也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二位,下车吧!”几个王晊的手下上前把赵云泽和秦茉儿弄下了马车,并把他俩押到了王晊面前。
“赵大人、茉儿小姐,委屈你们了。”王晊上前,亲手替赵云泽和秦茉儿拿开堵着嘴的布团说道。
布团一拿开,赵云泽和秦茉儿都是一阵干呕。
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缓过来,赵云泽问王晊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赵云泽自从感觉马车出了长安城,就一直在默默的感受着马车的行进方向和距离。按照他的推测,此时马车应该折回了渭河边上,离长安城大约二十多里地的样子。这么远的距离,自己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所以,赵云泽很安分。
王晊道:“此处是渭水的上林渡口,我们从此处登船,沿渭河朔水而上,然后择一地点登岸,咱们再往北行。”
“你是要带我俩去突厥?”秦茉儿惊声道。
王晊一笑,道:“二位都是大才,到了突厥,颉利可汗一定会器重二位的。二位青云直上之日,可莫要忘了王某的举荐之情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