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戈亮踏上前往杏花村的班车。
旅客稀少,偌大的车厢只有寥寥数人。路越来越窄,人越来越少,最终踏上了杏花村的乡道。
山峦起伏,空气新鲜,风景如画。
“确实是个偏僻的地方,还有多远?。”戈亮道。
“下公共汽车网之后还要坐拖拉机半天还要走半天的路吧。”
两度前往杏花村,心情大是不同。
唐馨儿来自杏花村,许多线索也指向杏花村,它是原点会不会也是终点呢?
和戈亮在一起与和苏青青在一起也不同,苏青青是个话唠,嗡嗡嗡的快把我烦死了,戈亮却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又把我寂寞死了,不过在需要的时候戈亮可以轻易的将自己转变为需要的角色,一路上他不断为我变换造型,我们或为商人或为旅者,或圆滑或城府,每次变换戈亮都惟妙惟肖。
我为戈亮的化妆术叹服。
“戈大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对我越来越亲切,我称之为大哥。
戈亮眯起眼睛,“以前吗……”他像是问自己又像是摇摇头。
我以为他不想谈,“不好说就算了。”
戈亮道:“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往的事情,我原来是卧底警员,化妆,跟踪,角色扮演都是必须学习的内容。”
“我也认识一个人,虽然没受过训练但化妆术比起你一点不差。”
“干什么的?”
“杏花村的猎户。”
我将出杏花村之后的事情讲了讲,戈亮面现奇怪之色,“不对!”
“怎么不对?”
戈亮道:“你所说的崔大虎的手法只有特殊部队里的人才能掌握。”
“这不尽然吧?”我半信半疑。
“这个崔大虎我倒想见一见了。”戈亮说。
此时已入深秋,比之夏初来临时的景色又是不同,落霞满坡,层林尽染,戈亮见多识广我心事重重,都无心欣赏山野风光不做声加紧赶路。
这一路比和苏青青时快多了,天麻麻黑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上次和苏青青露营的山洞。
我道:“到杏花村还有很远,今晚在这里露宿吧?”
戈亮徐徐的松了一口气,我看他脸色不对问道:“戈大哥,你不舒服?”
戈亮道:“不是,小乐,你体能真好。”
“我没觉得呀。”
“你就不要谦虚了。”
戈亮给我说了,原来他出身于特殊部队,常年坚持锻炼,先是担心我跟不上没走多快,后来见我跟得上就加快了节奏,再后来他累了我还是没有喘气,他有心比试了一下采用了急行军的速度,哪知无论他如何我始终稳稳跟上,汗水都没有一滴。戈亮咬牙赶了几十里的山路后也有些顶不住了,一停下来双腿酸软,隐隐有透支的现象,不由暗暗吃惊。
“真不敢相信你没受过专业训练,现在我有点相信你是社长说的那类人了。”戈亮说。
我沉思。
戈亮说:“不知道这所谓的新人类还有多少,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试验品?这真是个可怕的组织。”
戈亮这么一说我更是心中惴惴,不知此行吉凶。我说:“戈队长,你怕吗?”
“怕!”戈亮点点头。
“但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真正勇敢的人不是不害怕,只是能克服害怕。”戈亮说。
我点点头,尽量驱除恐惧,让斗志燃烧。
戈亮在宿营前仔细观察周围,布置了一番。
我问他做什么,戈亮说:“警醒装置。”
他给我指了一下,说明哪些地方不能碰。这些装置无论是人或兽走近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发觉。
我大为佩服,专业人士就是专业,哪像苏青青猪一样倒头就睡。
戈亮道:“我曾经卧底犯罪集团,周围都是敌人,就算是做梦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所以养成了随时保持警觉的习惯。”
布置好一切又吃了干粮我们歇息。
洞外圆月高挂,清风徐徐。
我怎么也睡不着。
戈亮问我:“小乐,心很烦。”
我点点头,戈亮道:“心烦就说说话吧。”
我道:“戈队长,你说人为什么那么复杂?”
一段时间相处我把戈亮视为大哥,想到什么就说了。
我很迷惘。方雅、苏藏、唐馨儿等人的事情令我不敢轻易相信一些人和事,老实说对戈亮甚至都有戒备,从前我不是这样,我无忧无虑,待人还算真诚,但现在我很烦恼,我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我喜欢简单。
戈亮叹道:“其实没有单纯的好人或坏人。”
“比如?”
“比如罪犯,在外人的眼里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他们在家人面前往往是孝子,好丈夫,好父亲,好妻子,他们甚至不惜用罪恶营造家人的幸福,你能说他们是单纯的坏人或好人吗?其实一个